太子凝視了陳寒衣半晌,突然開口讚道:“果然是天姿絕色,無怪乎三弟為你著迷了……可惜呀,可惜……”他連說了兩個可惜,突然大笑了起來,顯得甚是得意。
陳寒衣去面色冷淡,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道:“不知太子所來何事?要是沒什麼事情,寒衣就不奉陪了。”
太子愣了一下,笑道:“果然有意思……你如此鎮定,大概還想著我三弟能救你出去呢吧?”
陳寒衣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一旁的薇兒卻是一下子提起了心,直勾勾的看著太子。
“我告訴你,他救不了你!”太子冷哼了一聲,道:“今天他請命的摺子已經被皇上駁回了!除非他敢為了你大逆不道的謀反!你想想,有這種事情嗎?”
薇兒聽了心中一緊,眼淚差一點落了下來,緊緊地抓住了陳寒衣的袖子。陳寒衣卻不為所動,淡淡的道:“不管如何也好,似乎都和殿下沒有關係,沒有別的事情,寒衣不便奉陪了。”說罷,竟拉著薇兒朝裡屋走去。
“給我站住!”太子感到萬分的挫敗,一時惱羞成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猛的一拉,差點將陳寒衣扯倒。幸虧薇兒緊緊的抓住她,才勉強站穩。
“你放手!”陳寒衣臉上寒如冰霜,現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竟然令太子為止一滯。
太子突然感到十分的惱怒,在這個女子面前,自己居然進退失據,毫無威風。他怒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他環視四周,宮女太監都被他的眼神嚇得退了出去,只有薇兒死死擋在陳寒衣前面,雖然在微微顫抖,卻是異常堅定。
“滾!”他一個巴掌將薇兒打倒,猛的將陳寒衣拉到自己懷裡,獰笑道:“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本高傲?現在的你還不是任由我處置!”
陳寒衣看著太子近在咫尺的臉,感到異常羞憤。她掙了幾下,卻全然敵不過太子的氣力。太子得意的看著這個清冷的女子露出了驚慌的神情,剛要有所動作,卻發現這一絲慌亂稍縱即逝,又換上了淡漠冷靜的表情。
“你敢動我?”冰冷的語調從淡紅的唇中吐出,字字穿心:“除非你現在殺了我!不然的話,若燕王能救我出去,他必定殺你而後快!若燕王不能救我,我將是吐蕃贊普天松贊之妻!此後大唐邊防再無寧日!”
太子猛的一驚,他遠遠的將陳寒衣推了出去,慾火瞬間熄滅了。自己是怎麼了?居然在一個女子面前如此失態!他暗暗出了口氣,心中驚訝的發現,自己實在是太過小看眼前的女子了。
他定了定神,淡淡的道:“嘿,我真的一直看輕了你。我堂堂一國太子,何必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說罷轉身朝門外走去。
他走了幾步,突然回頭一笑,道:“對了,我記得三弟可是個高手,要救你出去似乎不難……不過,你要敢走,陳家上下上百口的人命就是你葬送的!聽說你和陳京關係不恰,不念父女之情,就此走了也說不定。那吐蕃和大唐將紛爭不斷,千古的罪名啊……可就你承擔了!哈哈——”他大笑了幾聲,揚長而去了,
“薇兒?”陳寒衣忙抱過薇兒,“你怎麼樣?”
“小姐,我沒事兒……”薇兒撫著微腫的面頰,驚魂未定地道:“小姐,你可真勇敢,那個太子在你面前……”她突然說不下去了,怔怔的望著陳寒衣。
陳寒衣纖細的肩膀抖動著,嚶嚶地抽泣起來。
自松州得勝而歸,全軍上下歡天喜地,得意揚揚。沿途州郡官吏,少不得竭力巴結,曲意逢迎。這一來二去,往來應酬,行軍速度自然大大的耽擱了。等李建成的手御再次下到李沐風手中時,大軍剛剛到達距松州最近的交川。
“其情可憫,但事關國體,不可因私廢公……”李沐風捏著這份手諭,定定的愣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