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鐵掌門弟子的廂房是一落落自帶小院的獨立房間。據吳璨說,數百年前鐵掌門勢強的時候,門下弟子數千人,每個廂房都住滿三四個名弟子,風光無限。如今門內弟子只有幾百人,而且大多數都是老一輩的,年輕的弟子少之可憐。
但不管怎麼說,這些對於墨如軒都無關緊要。他微微掩上了院門,走了出去。銀輝灑滿了廂房幾十米外的小樹林內,印染出亮白色的樹幹。此時浩大的月輪清晰的懸掛在雲海之上,銀輝淡淡,雲海翻湧,看起來倒是極為怡人的一幅雲海月騰圖。
風中有些溼潤,想來是受了海拔過高的原因。墨如軒站在雲海前,足下幾米處是高達幾千米的懸崖,如一把擎天巨斧生生從中間劈開,把擎天峰分成了兩半。
雲海翻騰,如立足下。高峰望月,自有豪情。
“雲中望蟾宮,海月天福洞。自有嫡仙來,把酒話長虹。”此情此景,墨如軒忍不住吟唱道。雖然徐徐道來的詩句還有些生澀之感,不過確實他內心而發,自有韻味。
“好!好!好!”他的身後響起了三聲擊掌,墨如軒望去時,只見門主殺絕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正一臉笑意的望著他。
墨如軒神色一凜,恭敬道:“弟子見過門主!”這話是吳璨教他說的,吳璨雖是憨厚,眼睛卻是不俗。一眼便知墨如軒未經歷過多的俗事,走前還不忘與他說了些門中規定。
殺絕大手一揮,只笑了笑,說道:“初來本門,想來還不太適應吧。”說話間,殺絕已經走到了墨如軒的跟前,與他並立於雲海之上,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雲月。
墨如軒不敢怠慢,直說道:“弟子久居深山,歷事不足,不過這裡倒是適應。尤其是這雲海之景,頗為壯觀。”
“雲海?”殺絕刀削般的眼睛一眯,銳利的神光如同實質。
許久,殺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面容有些愁索的搖了搖頭。望向了一旁的墨如軒,說道:“孤狼,你可知道你我所站的位置,有一個典故麼?”
墨如軒奇道:“弟子不明白,這典故何來?”
殺絕兀的咧嘴大笑,聲震四野,卻是對著雲海喊出:“男兒歌,雲月隨。殺伐淚,擎天斷。數百年前,這雲海之前,我們門中那位天資曾經冠絕修仙界的師叔,在這裡嘶聲喊下了這麼一句話。豪情可謂萬丈,俗世中傳言的師叔,十八時煉體十轉不過四轉巔峰。哼,那班愚昧的人如何能知道,師叔的十八歲那年,就已經將煉體十轉修煉到了六轉中期!”
墨如軒駭然!“六轉中期!”
“嗯。”殺絕炯炯有神的盯著墨如軒,眯起的眼線如天穹上皓月的輪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煉體十轉是誰教你的,不過煉體十轉如今也不是什麼貴重的功法,我也不想問起。但你這年紀就能將煉體十轉修煉到三轉巔峰,若給你一年的時間,以你的天絕神體,突破到五轉中期也是有可能。至於六轉,嘿嘿,本門數千年曆史,也就只有開派老祖和那位師叔在你這個年紀達到過。”
墨如軒沉默了,風前輩教他煉體十轉也不算是他的秘密。不過門派間的功法向來不外傳,有些隱秘功法更是視若珍寶,萬不能傳習外人。不過殺絕寥寥幾句話,卻讓墨如軒安下心來。同時也感到殺絕擁有著寬大心胸,別具魄力。
殺絕繼續道:“可惜師叔年輕夭折,一代擎天之星就這樣隕落。那時候的門主伐天師祖就說過,那位師叔有望百年內破碎虛空,成神至聖!”說到這裡,殺絕身上蒸騰起一股股濃烈的殺氣,墨如軒只看的駭然不已,這殺氣恐怖,絕對是殺虐了無數的性命換取來的!
“那位師祖為何會隕落?”墨如軒一問出後頓時後悔起來,這種門中秘事怎會輕易說給一個新進弟子聽呢?殺絕深深看了墨如軒一眼,目光彷彿穿透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