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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重要性,大清自打在北京立朝開始就設立了河道總督一職來主理河工事宜,這原本是好意,不過卻出現了一個有些怪異的局面——工部主管的是天下的建築、水利,按理來說河工也屬於工部的該管範圍,可現下河工的管理是獨立出去了,但造價預估、核算卻依舊由工部管著,這兩家之間扯皮倒灶的事兒那就少不了了。再者,現行的河工管理是分段責任制,各段的官佐良莠不齊,河堤的修繕能力也就天差地別,這河工的質量可就問題多多了。

第三,河工機構龐大,人浮於事,能員幹吏沒幾個,貪官汙吏倒是車載斗量海了去了——雖說每一任河道總督都是由康熙老爺子特簡的人選,可下面那起子官員的來歷就複雜了,每一任河道總督都會往機構內塞一些自己人,再加上朝中顯貴們的門人弟子、阿哥們的門下包衣奴才之類的更是多得不得了。這幫子官員搞河工不行,弄些子剋扣工錢,虛報造價之類的事兒卻是個頂個的好手,指望這幫人能搞好河工就跟指望天上掉餡餅的機率差不多。

其四,無論是一代治水能吏靳輔,還是他那些無能的後任們,在治理河工時所採用的“束水攻沙”或是採用“多重堤防”,都是立足於堵,而不是立足於疏——哪兒決了堤就去堵哪兒,疲於奔命不說,還沒什麼效果,別說這會兒科技落後,就算是後世機械化運作了都無法完全防止潰堤事件的發生。不過嘛,話又說回來了,堵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漕運的要務擺在那兒,運河裡沒了水怎能行船?

說到漕運,這又是件極為煩人的事兒:清代實行官收官運,承運者是衛所軍籍中較殷實的軍丁(運丁)。發運時每船配運軍一名,運副一名,僱募水手九至十名。各省運軍水手多少不等,總數在十萬名左右。漕運最高長官為漕運總督,駐淮安。其下為各省糧道,共七人,掌本省糧儲,轄所屬軍衛,遴選領運隨幫官員,責成各府會齊、僉選運軍等,坐守水次,監督、驗明漕糧兌換,面交押運官,並隨船督行至淮安,呈總督盤驗。漕運上的官全是肥缺,一個道臺三年任期下來,手裡頭少說也有個十萬、八萬的銀子,這還算是較廉潔的,若是心黑一點,瞞報、貪汙一下,幾十萬兩的銀子也不算太大的問題。

正因為河工、漕運投入巨大,貪官汙吏充斥其中,一石米從產地運到京師,其價格已是原產地的三倍還多,極大地拖累了清皇朝的財政狀況;再加上康熙兩次親征葛爾丹耗資極大,到了康熙三十五年,原本寬鬆的財政已經出現了鉅額的虧空。對於那幫子河工、糧道大員的能力和品性,康熙老爺子心中也是有數的,頭前就派出了一向以嚴厲出名的四阿哥胤禛,試圖對河工和糧道進行整治,沒曾想老四不但沒能成功整頓吏治,反倒被那起子官員們聯起手來擺了一道,險些命喪於洪水中,這令老爺子不免有些悻悻然,只可惜手頭實在是無人可用,而對葛爾丹的戰爭又牽扯了他太多的心思,不得不將河工之事暫時擱在一旁,這回胤祚為了“性福”算是自個兒撞到老爺子的槍口上了,康熙老爺子順勢就將這燙手的山芋擱胤祚懷裡了。

嘿,老爺子,算你狠!咱是不懂河工,可咱前世那會兒參加抗洪搶險時,可沒少看過這方面的資料,這治河的要訣說穿了其實也簡單得很,不就是個疏字嗎?只要是能保證得了漕運,壓根兒就沒必要到處堵潰口,不但不堵,還得多開幾道明渠之類的水利設施,將黃、淮的水資源好好地利用起來,指不定還能創造出不少的良田呢。至於漕運嘛,也很簡單,只需將內陸水運全改成海運不就完事了,咱這些年可不是白過的,早做好準備了。不過這會兒提出個方案來,就算老爺子信了,只怕也通不過朝中大臣那一關,說不得,咱還是得到河工上去轉悠一番,這叫啥來著?對,就叫實踐出真知。

唔,咱剛接手這差使,那幾個兄弟都打著祝賀咱搬新家的名號或是祝賀訂親之事上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