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列逆向行駛的戰列線宛若兩隻不斷噴火的怪蛇一般,不斷地將致命的炮彈向對方的頭上砸去,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直到雙方戰列線錯開,清軍一共進行了六輪齊射,而英軍的炮手雖然訓練有素,可因著火炮落後的緣故,僅僅只完成了四輪齊射,再加上本身戰艦數量就少於清軍,這第一個回合上吃了些小虧,雖然沒有戰艦因此而沉沒,但各戰艦卻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尤其是清軍主要攻擊目標的風帆系統更是受損嚴重,這就為英格蘭艦隊的轉向掉頭帶來了些麻煩,直到清軍已經完成掉頭。開始折返戰場時,英格蘭艦隊還在忙著協調各艦之間的距離,雙方間的優劣勢一目瞭然。
戰列線對決,尤其是逆向行駛的戰列線對決本身的戰術極為簡單、呆板,拼的就是雙方艦隊地火炮總數、質量與炮手的訓練水平,對於指揮官而言。主要任務就是協調各艦的統一行動,保持各艦間的協同作戰能力,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多可以取巧的地方。清軍艦隊在戰艦總數、火炮總數以及火炮質量上具有明顯的優勢,在炮手地訓練水平上雖比英格蘭炮手稍差一些,可差得並不算多,若是就這麼悶著頭打下去,清軍固然能勝,但也不過是慘勝罷了,真要想分出個勝負沒有兩、三個小時的激戰只怕不可能做到。而此時已經是酉時正牌,離天黑也不過就一個多小時而已,一旦夜幕來臨。英格蘭艦隊趁夜色逃走的可能性極高,因此,儘管英格蘭艦隊此時處於下風,但並不介意與清軍來場持久戰的。納達爾海軍上將面色沉靜地站在“新威爾士”號的桅杆下,並沒有去幹涉參謀長布朗少將的排兵佈陣,甚至也沒有去看已經完成掉頭、開始向回行駛的清軍戰列線,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兩支停泊在戰場不遠處的清軍分艦隊,不斷地猜測著清軍此舉的用意,只是他怎麼也看不明白清軍為何要如此作為這兩支分艦隊地數量都不算多。也就是各有十餘艘大小戰艦而已,此時也早都落了帆,完全就是一副看客的姿態,再加上又是逆風,根本不可能高速插上,完成對英軍戰列線的穿插行動,若說清軍自大到不願以多打少地地步,納達爾上將打死都不相信,但是他卻怎麼也猜不透清軍搞出這個怪陣的緣由之所在。
允面帶著微笑站在了“威海”號的甲板上。很是滿意地發現英格蘭艦隊的航向調整因各艦風帆系統受損而變得有些遲緩,獰笑著下令道:“傳令:戰列線各艦注意攻擊敵艦風帆系統,各船上層炮甲板一律換裝開花彈,攻擊其甲板風帆手;命令蕭、陳二部待命出擊,一旦雙方戰列線再次交火,蕭部向左,陳部向右迂迴到上風口,執行切斷敵艦隊之作戰任務。”
雙方兩列相向而行的戰列線很快再次開始了第二次交火,炮聲響成了一片。戰場上的硝煙越來越濃厚。一艘艘戰艦在滾滾的黑煙中時隱時現,炮戰的雙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越來越激烈地炮戰當中。誰也沒有發現此時原本停泊在戰場之外的兩支大清艦隊悄然揚帆啟航,一左、一右開始了戰場迂迴。
逆向對開的戰列線對決,為了保證命中率,雙方的戰艦都只能是半帆行駛,速度都快不到哪去,待得雙方交錯而過時,始終在關注那兩支停泊在戰場之外的清軍分艦隊的納達爾上將猛然間發現這兩支分艦隊不知何時已經迂迴到了戰場的另一側,此刻正在向著上風口調整著航向,心中頓時猛地一沉,這才驚覺為何清軍在這兩輪交手中要拼命地攻擊己方的風帆體系,眼瞅著那兩支清軍分艦隊正順風滿帆如同兩把利刃一般殺向己方戰列線,納達爾海軍上將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保持航向,收縮隊形,各艦間不要留下缺口,全艦隊注意上風口地敵艦隊,全力開火,務必阻擋住敵軍的穿插。”納達爾海軍上將制止了布朗少將掉頭轉向的命令,也不管此時清軍艦隊主力已經開始掉頭向回殺了過來,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直到此時英格蘭各艦才注意到上風口那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