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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你又怎麼推託。”說著像是生怕後頭有人聽見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又慶幸地道:“還好那是個南邊來的,不熟本地情形,若不然,我看你怎麼收場。”

二掌櫃的忙點頭躬腰地認錯:“是,是,我一時沒想那麼多。”

大掌櫃的將他數落了一通,復又拉著他往裡走了幾步,找了個無人的僻靜處,方低聲問道:“那個叫阿貴的,可願意帶話給他們東家了?”

二掌櫃的搖了搖頭,一臉恨恨地道:“這小子,是個滑頭。雖看著年紀不大,行事卻是八風不動的。我都請他喝了三頓酒了,他酒照喝,菜照吃,就是不肯鬆口,問什麼都說不知道,除了他們東家姓傅叫傅彭,別的啥都不說。一個小夥計狂成這樣,簡直壞透了。”他一面說一面便朝地下吐了口唾沫,臉都漲紅了。(未完待續。)

第202章 暮春抄(油酥餅子和氏璧加更三)

大掌櫃的聞言,卻顯得有些憂鬱起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若不是管事來催,我也不會問你。你自當知曉,大管事上門碰了幾回釘子,現下也不急著要贈言了,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那東陵先生何時回來。這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若我們連這都做不好,你我……也只能另擇他處了。”他說著便又嘆了一聲,滿臉愁苦。

二掌櫃的一聽這話,臉就垮了下來,兩道八字眉直扭成了兩條黑蟲,大掌櫃亦是長吁短嘆不休,兩個人一時間皆是無言。

此時,不只是鮮味樓的兩個掌櫃煩惱,縱觀整條大街,倒有一多半兒的掌櫃,皆在為著垣樓中那位神秘的東陵野老,而煩惱不休。

開在東來福大街上的鋪子,其背後都是有主人的,這些主人大抵上非富則貴,有一些還貴不可言。

從此前四次的微之曰來看,那位名不見經傳的東陵野老,已然闖出了一些名頭,稱其為術數大手亦不為過。

術數本屬玄學,精於此道者無不有大才,因此,對於這位東陵野老,貴人們或起結納之心,或欲招至門下,或想求贈言、卜吉兇等等。幾乎大半個上京計程車族,都把眼睛盯在了東來福大街上呢,亦都給自家管事下了令,要他們儘快打聽出訊息來。

如此一來,這些與垣樓同在一街的各家掌櫃的們,便不約而同地成了打探訊息的前哨,可偏偏這垣樓卻神秘得很,到現在他們也只見過幾個夥計,那東家夫妻雖也不是不露面,但卻很難搭上話,弄得這些掌櫃的只能乾著急。

按理說,以這些士族之勢,大可以壓上一壓,將那東陵野老給逼出來的。可偏偏地,他們卻不能這樣做。

此等事情,原是美事、雅事、風騷事,一旦橫眉立目地做起來,便有失士族風度了,定會成為整個上京的笑柄。

於是便苦了這些掌櫃的,只能每天伸長了脖子,放低了身段,與那垣樓的夥計們拉關係,還沒過上半個月,垣樓那幾個夥計已是明顯腰圍見粗,面色漸好,顯是被這些掌櫃的們供養得相當滋潤。

阿貴此時的臉色,亦是滋潤髮光的。

不過,他的神情卻有些委頓。

昨天晚上,街口那家綢緞鋪的掌櫃的,死活拉著他出去喝酒,喝得多了些,他到現在還宿醉頭疼著。

懶懶地卸下最後一塊門板,再掛下了那塊灰樸樸的門簾,阿貴連看都沒看門外圍攏的人群,只半睜著眼睛懶洋洋地道:“辰初開張,諸位少待。”語罷又向裡頭喊:“你們快些,桌子還沒擦乾淨呢。”

門簾後頭傳來參差不齊的應答聲,聽起來也都沒什麼精神。

阿貴搖了搖頭,掀簾走了進去,不多時又出來了,兩隻手小心翼翼地團在胸腹處,手臂中間橫著一卷紙。

“哎呀,來了來了,要貼告示了!”人群中又騷動了起來,有人激動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