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能徹底割捨,錢鼎銘也是舉人,身為李鴻章身邊的幕僚,他搖了搖頭道:“潘大人的意思,是和葉興華開戰?”
“有何不可?”淮軍悍將吳長慶大聲道:“反正讓我和太平軍合作是不可能的,父仇不報,枉為人子。”
“華夏和太平軍並不同,”張樹聲道。
“現在那個華夏聯邦,不是李世賢做總督麼?”吳長慶恨聲道。
張樹聲搖了搖頭:“李世賢只不過得了個虛名,其實要按我的意思,湘淮四省不如一下子加入過去,以他們那種民主制度,我湘淮未必不能掌握中樞。”
錢鼎銘點了點頭:“其實真要按照葉興華所說的結黨,那麼我湘淮能得到大部分士人的支援,絕對可以成為權力的核心。^^但問題是必須實行華夏的共和法,而這種新法問題太多。必須考慮實施以後的後果。”
所謂的後果。其實也是錢鼎銘和李鴻章共同地擔心。應該說李鴻章是不怕參加選舉的,以他地地位和威望,只要是公平地選舉,在中樞擔任重要職務是肯定沒有問題地。但是在華夏嚴格的制度體系中,官員享受的特權非常有限,加入以後,他的這些下屬地日子就不好過了。
當然,在李鴻章以及曾國藩等人的心目中,既有著對華夏會否實現承諾的擔心。也有著對舊制度的堅守,讓他們一下子就接受一種新制度,那是很難的。
“其實不妨試一試,”張樹聲的態度比較開明:“西人叩關,以及葉興華遽然興起,我就一直在想我們是不是該用其利器以自強,葉興華將江北送過來。我們沒有理由不要。所謂不要白不要。“華夏還在那裡駐軍,我們要了也白要。再說要實行那什麼選舉制度,難道讓那些目不識丁地窮漢決定誰來當官?荒唐!”潘鼎新反駁道。
劉銘傳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剛要反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鴻章突然開口道:“琴軒你可能不瞭解,所謂選舉並不一定要讓那些百姓參加,也可以只由士紳,或者生員、舉人才有投票權和被選舉權。”
“自古以來,任人以賢,何來投票之說?”潘鼎新連連搖頭。
劉銘傳笑道:“我倒覺得葉興華有句話說得不錯,以前的方法,是皇帝一個人決定誰好不好,誰來做官,一個人看到的東西畢竟有限,不如讓更多的人來發表意見,也就是所謂的兼聽則明。^^^^”
“劉麻子你這是胡亂解釋,兼聽則明是對皇帝說地,皇帝自然要聽下面地意見,然後才能決定誰好誰不好,怎麼能讓下面的人來決定呢?”潘鼎新反駁道。
劉銘傳不屑地嗤笑道:“敢問潘大人,古往今來,有幾個皇帝能做到兼聽則明呢?”
“你……”潘鼎新被噎了一下,事實上,除了說得比較多地唐太宗李世民和魏徵以外,也真的難以找到合適的例子。
“省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在看葉興華的書?”李鴻章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笑著緩和道。
劉銘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大人不是讓我多看看書麼,我看華夏時報上都是最新發生的事情,平常也就注意看了。”
“哦,”李鴻章發出長長的鼻音:“看來這華夏時報都到咱們淮軍裡來了,下面是不是都在看?”
“我、我只是偶爾看看……”劉銘傳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辯解道。
李鴻章搖了搖手,看眾人的異樣的臉色,他也知道大家都在看,他李鴻章不是也在看?
“大家都是領軍的將領,看看也沒什麼,可對下面要看緊了,別影響了士氣,”李鴻章淡淡說道。
“至於江北的事,鼎銘剛才也說來,既然送過來,咱也不能不要,至於推行新政,鼎銘你先拿個條陳出來,孝廉、賢良、國士議政也不錯,也就是下面的御史而已,我看非舉人不可擔當,非士紳不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