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把分離說得如此容易;她卻無法同他一般,將他遺忘,反而永遠記得他帶給她的傷害和羞辱。
唉,你愛的人永遠是傷你最深的人。
也許是欠他的吧!希望此生還完欠他的情債,來生再也不見他——她是如此祈願著。
“你到底什麼時候動手?”她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她身邊無人的機會,走過她身邊,低聲恫嚇她。
“我——”她支支吾吾,說不出確實的答案。
“你要等她肚子大起來嗎?那時候她的生命更危險!今晚下手。”她命令,她已經等不了這麼久了。
“我知道了!”
“少奶奶!”徐嫂敲了敲半開的房門,看見少奶奶正在畫架前發愣,她靜待了好半晌,發現她根本沒注意到她,只好再喚一次。
思緒被突來的女聲給打斷,顏鬱心連忙掩去悲傷的情緒,她朝來人微笑,“徐嫂,這麼晚了,有事嗎?”
“你也知道晚了!孕婦要早點休息,怎麼還坐著畫畫呢?”她把端來的食盤擱置在桌上,走到她作畫的地方,瞧她畫些什麼,“畫裡的人是少爺吧?”
“嗯!”她沒料到徐嫂會突然看她的畫,來不及收拾,只好任她取笑。
“輪廓是挺像少爺的,不過眼神不像。”徐嫂評論起來。
顏鬱心知道徐嫂說的意思,在她的畫中,逸凡那太過溫柔的眼神,根本與現實的殘酷無情不同。她也只能在畫裡想像逸凡溫柔待她的模樣,也只有在畫裡,她才可以假想他是如此熱切的回應她的愛、她的痴心。
“很可笑,是不?作為他的妻子,我竟然連他的神韻都抓不住。”她悽然的說,目光沒離開過畫中的人影。
徐嫂只得虛應,“別多想了,相信總有一天,少爺會知道你的好。”
“徐嫂,這句話已經有太多人對我說了。只是,逸凡不會給我機會了。”她似自哀自憐,又似自我安慰,揮去腦中的想法,她拋開心中難掩的傷心,轉頭一看,發現那擱在桌上的食盤,“徐嫂,你又做了什麼東西要給我補?不是說過不要再為我費心嗎?”
說到那個食盤,徐嫂莫名緊張起來,她不敢忘了她的吩咐,可也不敢——正猶豫要怎麼辦時,顏鬱心已經起身朝桌子的方向靠近,“少奶奶……”她欲言又止,顏鬱心沒注意到她不自在的神情,拿起碗就要喝下,“不!別喝。”
顏鬱心一臉不解的看著徐嫂,“怎麼了?”
徐嫂迴避她的眼光,“那個——”
見徐嫂跪在地,顏鬱心忙將碗放下扶起她,“徐嫂,有話好好說,為什麼下跪呢?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兒子他……”
她要怎麼說才好,少奶奶是如此的信任她,她卻做出這種事,她真是罪無可赦,死後活該下十八層地獄!不管了,少奶奶對她這麼好,就算她死一萬次,也不足以償還,她豁出去了,“其實是那碗湯是墮胎藥。”
“什麼?”顏鬱心駭住,往後退了大半步,“是逸凡——要您這麼做的?”
“不,是杜小姐她要害你,跟少爺無關。少奶奶你快逃吧!”她老淚縱橫的勸著她,已經不顧自己的安危了。
就在顏鬱心驚駭的同時,杜初晴已經走了進來。她躲在門邊已久,就是怕徐嫂會在緊要關頭的時候,踩了煞車。無疑地,她果然背叛了她。
“沒錯,是我吩咐她的。不過,這些都是凡交代的。”眼見事情已經露了餡,她只好順著徐嫂的話接下去,謊稱她是奉了柳逸凡的指示。
她相信自己這麼說,顏鬱心一定會相信,甚至不願意留下來。她只要把顏鬱心趕走,凡就是她一個人的,她不要凡再為別的女人傷神、心煩,而忽略了她。
顏鬱心呆愣,果然是他。她都已經簽下離婚協議書了,他還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