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邊說閒話了嗎,若是被我查出,我一定割了他的舌頭。”
蘇錦秋聽得心念一動,元鳳會說這樣的話,除了證明他在永昌皇帝真的很得寵外,這弦外之音,在永昌皇帝面前說閒話的必然是現在在場的,也就是永昌皇帝身邊的近侍。
不過永昌皇帝會在元鳳面前說這樣的話,那是真沒把他當外人。
“閒話,還用別人說閒話嗎,前線訊息傳來時,他就只差登基了。”永昌皇帝怒聲說著,
自從回京之後,無法消除的怒火一直在燃燒著。鳳池護著他出生入死,而鳳啟卻遠在京城,做著戰敗皇帝被俘的準備。
元鳳輕笑著,雲淡風輕的道:“舅舅知道的,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從來都不是。”
永昌皇帝心裡很清楚,鳳啟不管作為兒子還是作為太子都不會盼著他死,父子再疏遠,這點信任都是有的。只是前線時,永昌皇帝受到的衝擊太大。
戰敗,被包圍,差點被俘,生死一線,不管是作為皇子還是皇帝,都是永昌皇帝都沒承受過的。在這個時候陪在他身邊的是鳳池,鳳池為了永昌皇帝也確實是拼盡了全力。都說患難見真情,陣前的患難讓永昌皇帝對鳳池的感情近到達了極致,同時也對鳳啟的感情疏遠到了極致。
鳳啟是太子,朝中監國,皇帝死了或者被俘,必然是太子登基。在前線時,永昌皇帝都說過這樣的話,絕望之時甚至於覺得他要是被俘了,鳳啟不會來救他。
鳳啟心裡怎麼想已經不重要,再拼命的解釋都是無用功。事實就是,永昌皇帝死了,他接會按替永昌皇帝的一切,登至權利的頂峰。太子是皇帝的繼承人,要是真愛的兒子就算了,偏偏鳳啟不是。
不知不覺中,這成了永昌皇帝的一塊心病。不是言語能安慰了的,永昌皇帝對鳳啟的不順眼也達到了極致,不管說什麼都不對,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雖然不想這樣說,其實也是永昌皇帝的氣量不夠。皇帝御駕出征,大敗被俘,接下來必然是太子登基,為了王朝安定,為了穩定朝中人心。一個度量超凡的政治家,就是太子真準備登基了都可以一笑而過,一切都為了大局。
鳳啟是什麼都沒做,永昌皇帝只是覺得事態那麼發展下去,鳳啟會登基,然後種種聯想就來了。勸慰都沒有用,必須永昌皇帝自己消除這塊心魔。
只能說氣度決定一切,就像宋太后和陳太后對他不同的態度。
“你打小就跟他親厚,不管何時都會給他說話。”永昌皇帝說著,雖然不像說到鳳啟時那樣憤怒,聲音卻有幾分冰冷,不像剛才那樣。
“他是您的長子,才是我的大哥。”元鳳說著,聲音低沉帶著磁性,有種說不出的感染力,帶著無比的真誠。
永昌皇帝的臉色頓時緩和許多,突然吁了口氣,神情顯得十分猶豫,道:“你是鐵了心要站在他那邊。”
“我是站在舅舅這邊,他是您的長子,您的太子。”元鳳笑著,語氣卻是十分堅決。
他要站在哪邊,從許多年前他就擺明了態度。不管是宮廷還是朝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黨,哪怕是永昌皇帝改主意,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信念。
“長子,太子……”永昌皇帝默默唸著,神情顯得悲傷而幽遠,好一會突然道:“走吧,去東宮。”
“是。”元鳳笑著,溫聲道:“我跟舅舅一起去。”
說話間,元鳳朝跪著的蘇錦秋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永昌皇帝前頭帶隊,元鳳相隨,一大票宮人跟隨,出門左拐直奔東宮。
內侍扶著蘇錦秋從地上起來,沒有進過長跪訓練,起來時腿都有點麻了。扶著到後頭新房坐下來,蘇錦秋不禁籲口氣,她早知道永昌皇帝不喜歡鳳啟,但真不知道到這種地步,話說到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