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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向羅州的唯一道路,平時也沒什麼人走。畢竟一般莊戶人家只習慣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並不常上城裡。對老實巴交一輩子不離土地的莊稼人來說,那些川流不息的州城府縣總讓他們覺得有些天生的恐懼。總之這張牧雲家附近即使大白天也甚是冷清,一般無人行走。

當然今天卻有些例外。就在月嬋於溪邊洗衣之時,附近一處草窠中卻有人正伏著窺伺。這位賊頭賊腦之人,大約三十多年紀,略偏清瘦,焦黃麵皮,穿一身翠綠綢衫,戴一頂青布小帽,不住探頭探腦朝月嬋這邊張望。潛伏之時,只因他渾身上下一身青綠,就像只大號的螞蚱,躲在這青茅草叢裡一時倒也甚難被發現。

這位草窠裡的不速之客,名字正叫顏貴,住在東邊的青柳莊上。顏貴在這一帶正是出名的遊手好閒,仗著祖上遺下的積蓄專放高利貸,不事生產,專靠放錢訛人為生。因為只靠放貸為生,大多時便無所事事;為人又好色,這顏貴便整天東遊西逛,哪邊小媳婦大姑娘多便往哪兒鑽。那些城裡的什麼花街柳巷、青樓妓寨,更是常客。說來也可笑,脂粉堆裡鑽多了,這顏貴於女色上竟變得心氣極高,儘管本人長得歪瓜劣棗,卻覺著自負雄材,滿腹偉略,沒什麼姑娘看得進眼裡,直到三十歲頭上還未成家。

按理說,他這樣心高氣傲的“顏大官人”,早就不屑幹這般伏坎鑽草的偷窺勾當,但今日實在是碰見絕色,見獵心喜,一時便忘了自己是“上等之人”,見著旁邊有幾蓬茅草能遮身便一頭栽進去躲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看那浣衣少女。而這時月嬋正巧有心把少年的衣服用心洗乾淨,一時並不離開,恰便宜了這不良浪子。

話說這顏貴,多年的窺伺經歷已把他眼神練得極好。雖然隔出五六丈遠,他也從草縫中看得分明,原來那邊一時忙碌的少女,臉上已沁出細細的汗珠,映著天邊的日光閃著晶亮的光。而溫玉一般的俏靨本就潤潤含光,現在再泛著紅馥、沁著汗珠,便如那附著晨露的嬌豔粉荷一樣。過了一時,專心浣洗的少女又不覺微微張開櫻唇,從這側面一看,柔潤的唇兒向外挺翹微嘟,真個是要多消魂有多消魂!看到動人之處,那顏貴如痴如醉,忘乎所以,雖然隔著老遠,卻彷彿已湊到那少女近前,不知不覺便亂撅著嘴,望空吸吮,還滋滋有聲。

“嘿嘿……”

醜態畢露之時,終於這浮浪賊人下定決心,準備過去調弄。

“小美人,等著我,大爺這就來啦!”

正在色膽包天的破落戶要起身撲過去時,卻見那邊少女忽然起身,回屋裡拿了一支小孩胳膊粗的搗衣棒槌,回到溪邊開始捶打起衣服來。

“呃……”

眼見著多了一支碩大的棒槌,顏貴一時倒也有些躊躇。不過又看了看那邊女孩兒嬌柔模樣,很快他又放下心來。

“嘿嘿!”

顏貴口水直流地想道:

“要是小美人兒敢反抗,那樣一棒打來,小爺我便這樣左掌擋去,一把奪過,右手再順便將她小蠻腰一摟,就這麼往懷裡一帶——嘿嘿嘿,要是叫她走敢不從,正好拿這老大棒槌嚇她!”

如意算盤打到這裡,色慾燻心的淫賊再也按捺不住,“哇呀”一聲怪叫便從茅草窠中跳出,顛起腳兒朝月嬋這邊猛跑過來!

“小美人,快陪哥哥耍耍!”

眼前女孩兒實在誘人,以至於顏貴這廝今日也不耐煩拿腔作調裝風流。還沒等奔近,他便怪聲怪調直奔主題。

聽得他猛這一聲喊,正忙著捶打衣服的少女頓時吃了一驚!

“啊?……你是誰?!”

雖然驚問,但見這忽然躥來之人兩眼放光,滿嘴淫詞浪調,月嬋心裡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嘿嘿,問我是誰?那便跟哥哥一起到西頭去,哥哥慢慢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