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的阻擋,直接向內室裡闖去。那蘇紫繯更是不怕死的走在前面替劉婉清開道,青璇眼見攔不住二人,只得帶著哭腔哀求道:“還望表小姐莫要為難奴婢。”
“你這丫頭,果然是個實心眼兒的,你也不仔細想想,你家表小姐又豈會害你。”蘇紫繯眼珠子微轉,突然帶著盈盈笑意問道:“敢問,裡面除了郡主與秦管家之外,身邊可還有人伺候?”
“無!”青璇潛意識裡這樣想著,嘴裡也就說了出來。
言畢,稚嫩的小臉突然變得難看起來。若是這時她還不明白蘇紫繯的用意,就真的妄為大丫鬟了。方才,她只想著郡主與秦管家之間的氣場壓的她太過難受,並未做他想,這才逃了出來。卻忘了郡主單身與外男共處一室後的下場……
“滾開!”劉婉清聽了蘇紫繯那意有所指的話,頓時底氣十足,對著發愣的青璇就是一聲厲喝,路過青璇身邊的時候順手將她推到一邊,讓出一條道來,帶著自己的丫鬟徑直朝著內室奔去!“表妹!”
等劉婉清與蘇紫繯二人帶著各自的丫鬟衝入內室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場景……
秦管家卑躬屈膝的對著用緙絲金繡線繡的富貴牡丹的屏風跪著,低垂著一顆腦袋,好像是做錯了事正被主子訓斥的樣子。
劉婉清頓時尷尬不已。這秦鍾是老定伯侯的心腹之一,在侯府的時候就連三舅舅都得給他留三分情面。這柳如心竟敢然將他罰跪,果真是個沒腦子的,而他這時的糗樣又被她們看個正著,這……
劉婉清懷著忐忑的心情向秦鍾的臉上看去,剛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暗芒。頓時心驚不已。對這秦鍾更加的忌憚起來。
她曾經聽三舅舅提過,這秦鍾本是江湖草莽出身,因涉及江湖恩怨慘遭滅門。他死裡逃生後被外祖父所救,為了報恩這才留在祖父身邊,可儘管如此,他那一身匪氣卻並未因此減少絲毫,反而更添一股陰冷之氣。想起她方才的那一瞥,心臟處就不由自主的得突突的跳動著。
“民女蘇氏紫繯見過郡主,請郡主安!”蘇紫繯卻沒有劉婉清的覺悟。在她看來,不過是主子敲打奴才罷了。何況,哪家後院每天不發生一兩件類似於此的事情。更甚者,打殺奴才也是常有的事兒。所以,實在不值得個什麼。
“郡主……”這時,青璇也跟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對著屏風行了一禮,繼續道:“奴婢沒能攔住表小姐,請郡主責罰!”
“竟不把本郡的旨意放在眼裡,你確實該法!”清冽而冰冷的語氣透過屏風,冷冷的傳進眾人耳中。
柳如心這話猶如當眾給了劉婉清一巴掌,她頓時覺得顏面盡失!臉上火辣辣的,似有些掛不住的樣子。唇角堆著的笑容也有了破裂的痕跡。連連咳嗽了兩聲,這才掩飾了過去,然後,訕訕的說道:“表妹,其實,這錯並不在青璇。是姐姐聽說妹妹隻身一人與秦管家共處一室,怕誤了妹妹的閨名,一著急,這才闖了進來。還望妹妹看在姐姐的面兒上,能夠免了青璇的責罰。”
是怕毀了她的名聲?既如此,又帶了這麼一群浩浩蕩蕩的僕婦跟著進來,是為何意?真當她柳如心軟弱好欺不成。
“婉清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為漪綠求情在先,現又換為青璇。難不成,本郡責罰自己的奴才,還要經過婉清的同意才行?何況,本郡只留秦管家一人,自然是又機密要事囑咐與秦管家去辦,怎的傳到婉清耳裡,竟變得如此不堪?相由心生,婉清可知何解?”柳如心那聲音猶如珠玉落盤,擲地有聲。可聽在劉婉清的耳裡卻猶如晴天霹靂。
劉婉清顫巍著身子踉蹌了兩步,她從不知那個膽小怯懦,自卑又自傲的小女孩,怎會有如此犀利的一面。她真的還是那個她?怎麼前後相差竟是如此之大?心裡疑雲頓生。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