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嬌嗲嗲地喚出來,阮若龍只覺東西南北都辨不清了,心花怒放之餘,自然是滿口應承:“冰清,你放心,今晚上我一定把三妹妹帶出府來。”要把阮若弱帶出府,走明路是不行了,只有偷溜出去,於是趁著夜色漆黑,阮若龍帶著阮若弱自後門開溜,一路疾奔花月樓。
水冰清一見著阮若弱,激動地跟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似的,一把拽住手不肯放:“可算見著你了,可算見著你了,可算見著你了……”慣例把阮若龍打發出去,兩人開始詳談。
“你的舞練得如何?算日子,王妃的壽筵可是為期不遠了。”阮若弱開門見山就問起交待她的任務來。
“你只管放心,我這十來天可不是閒著的,天天都在練舞,真在王妃的壽筵上跳起來,絕對讓人眼前一亮。不信我現在就跳給你看看。”水冰清誇下海口。
“好哇!你跳幾下我瞧瞧。”阮若弱興致勃勃。
水冰清於是毫不含糊地當場給阮若弱示範了一下她突擊加強的舞蹈功力,自己哼著曲子給自己伴奏,邊唱邊跳,她本人對於這個成績是相當滿意的,想像中阮若弱應該也會認可她的表現,奇怪的是,阮若弱看她跳著跳著,卻眉頭緊蹙起來。
水冰清跳不下去了:“你怎麼回事?我能練成這效果不容易,你不誇上兩句,也不要擺出這副樣子來打擊我好不好?”
“憑良心說,你能跳成這樣確實很不錯。但是……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阮若弱盯著她往死裡看。
水冰清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哪裡不對勁了?”
“一時說不上來,讓我好好想想。”阮若弱盯著她眼睛都不眨,半晌後,她猛地站起來,“我明白了!這個舞蹈還有一個關鍵地方要完善,否則你跳出來就是走了味兒了。”
“什麼地方?”水冰清不明就裡的問道。
“附耳過來。”阮若弱笑著朝她勾勾食指。
於是水冰清把耳朵湊過去,聽她細細講了半天,聽得眉開眼笑:“是呀是呀是呀是呀……”一迭聲的贊同不已,“你想得太周到了,就按你說的辦,那樣我絕對可以跳得更好,可以超正常高水平發揮。”
靜安王府。王妃壽筵正日。
是場盛宴。王府內張燈結綵,長安城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把偌大的王府宴客廳裝了一個滿滿當當,處處可見衣香鬢影、可聞笑語歡聲,正廳外的南面搭了舞臺,戲舞百技並作,你方唱罷我登場,輪流為王妃賀壽。
水冰清一再要求阮若弱跟著來當定心丸,而阮若弱也確實很想跟著來見見世面,看看王府的氣派和壽筵的排場,於是阮若龍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青天白日裡就帶她從後門溜出來,送到花月樓,打扮成水冰清的小丫頭,跟著一塊入了王府。
壽筵過半,一曲《賀芳辰》奏響,樂隊裡的歌女用響遏行雲橫碧落的歌喉,和著樂曲,唱出祝壽祝酒的賀辭。後臺上的阮若弱問起水冰清來:“下一個節目就是你了,緊張不緊張?”
水冰清胸膛一挺:“我緊張什麼呀!大場面我又不是沒見過,別忘了,二十一世紀裡,我也算是個豪門子弟來著,我家裡整日都是‘談笑皆權貴,往來無布衣’。”
阮若弱失笑:“是呀是呀,我倒把這出忘了,劉大少,待會就看你的超正常高水平發揮了。”
“你就等著看我技驚四座吧。”水冰清信心滿滿。
歌唱節目完畢,水冰清的個人獨舞登場,她一亮相,就是挑簾紅滿堂彩,因為形象實在太過新鮮別緻,身穿翻領窄袖長袍,頭戴幞頭,腰束金帶,足蹬皮靴,通身男裝打扮,容貌卻清豔秀雅,竟是一位男裝麗人閃亮登場。在一片雷鳴般的喝采聲中,受過她一番“培訓”的鼓師,不失時機地把手裡那面鼓敲打出如同黑人爵士樂的鼓聲,水冰清押韻著鼓聲,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