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方才就看著他出神，眼下才回過神來，終於將外祖母扶上了李裕背上。

李裕同區老夫人道，&ldo;外祖母別怕，我背好了，您攬緊我，有事喚我。&rdo;

區老夫人應好。

周媽在一側看著，沒敢大意。

溫印遠遠看著那兩道身影，心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柔和潤澤裡慢慢融化開來……

等到明珠寺外時，李裕已經氣喘吁吁。

明珠寺的主持來寺廟迎候，同外祖母一道說著話。

溫印上前，用手中的手帕一點點給他擦著額頭的汗跡，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好像什麼話都說了，最後，都壓縮道輕聲一句，&ldo;沒事吧？&rdo;

李裕搖頭，&ldo;沒事，我早就好了。&rdo;

&ldo;李裕。&rdo;溫印看他。

&ldo;嗯？&rdo;李裕自己拿著手帕在擦，因為脖頸上都有汗跡。

&ldo;多謝你。&rdo;溫印的聲音很輕。

他笑了笑，湊近道，&ldo;說什麼，聽不見？&rdo;

換作早前，溫印知曉他調侃，特意逗弄她，往往會生氣，但眼下，眸光裡都是溫柔暖意，&ldo;我說，多謝你……&rdo;

&ldo;哦，記住了。&rdo;他笑道，&ldo;要還的。&rdo;

溫印：&ldo;……&rdo;

李裕笑了笑，伸手牽她，&ldo;走了，逗你的。&rdo;

兩人跟在外祖母身後入了寺中，聽主持同外祖母說起，今日太晚，可以用過齋飯過後，早些休息，明日晨間聽誦經，上香祈福，後日做一場法事。

區老夫人應好，主持將眾人領到了用齋飯的飯堂。

溫印去替祖母一道盛齋飯，李裕是第一次自己去盛齋飯，也才知道佛祖的飯要自己盛。

早前皇家也禮佛，但諸事都有內侍官跟著，而且，不少繁瑣的條文在皇家寺廟都能從簡，所以當李裕確實背了老夫人上山很有些餓，便打了滿滿一整碗飯。

溫印折回的時候都驚呆了，&ldo;這麼多？&rdo;

李裕尷尬，&ldo;我，我有些餓了。&rdo;

他在長身體啊！

溫印嘆道，&ldo;可是菩薩的飯要吃三碗，一樣的。&rdo;

李裕：&ldo;……&rdo;

所以到最後，區老夫人和周媽，還有溫印都發現他撐住了。

撐住了就散步消食，區老夫人累了，先回了禪房休息，溫印陪著李裕一道。

禪院清淨，他們今晚在禪院落腳，正好可以散步消食。

&ldo;幹嘛非吃完，不吃也行，約定習俗而已，多難受。&rdo;溫印看著李裕。

李裕嘆道，&ldo;那不行，不能不吉利。&rdo;

尤其，是這個節骨眼兒上。

&ldo;還難受嗎？&rdo;溫印一面踱步，一面看他。

他搖頭，&ldo;還行。&rdo;

正好行至禪院中角落處，溫印輕聲，&ldo;過來。&rdo;

他湊近，&ldo;怎麼了？&rdo;

她忽然踮起腳尖吻上他額頭，踮起腳尖是因為李裕確實有些高了，另外，也有偷偷的意味在其中。

李裕頓了頓，而後，才快步攆上已經走遠的溫印。

&ldo;佛門是清淨地，女施主，你怎麼能偷偷親男施主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