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坦懸筆，&ldo;怎麼說？&rdo;

貴平應道，&ldo;殿下賜的字，二小姐看過一眼，沒旁的反應就讓人收下，還說掛起來。&rdo;

&ldo;掛起來？&rdo;李坦好奇看他。

&ldo;是。&rdo;貴平繼續，&ldo;看模樣，不像是特意說的，反倒像看了一眼就沒怎麼放心上一般，整個人臉上也沒見愁容，就說碳暖還不如回京馬車上的暖和。我就拿換掉王媽一事來試探她，看她的反應，但她也什麼都沒說，只問了聲後續添置府中的用度要不要東宮這處首肯，看模樣像是嬌生慣養習慣了，在離院中處處不舒服。後來我說全憑夫人做主，她便讓下人去購碳暖，反倒對成親之事一句都提。&rdo;

李坦輕嗤，&ldo;昨日就聽茂竹說，她沒哭沒鬧，今日看，倒像根本沒放心思在李裕身上，依你看，是裝的，還是真的？&rdo;

貴平拱手，&ldo;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都有。&rdo;

李坦輕哂。

貴平又道，&ldo;這趟回來的路上，離院的人送了訊息來，說二小姐要找人在離院中的梅苑處建暖亭，說景緻好，要在暖亭中品茶，賞梅，賞雪。&rdo;

李坦輕笑，&ldo;先祖在時，離院叫梅園，就是冬日賞梅賞雪用的，她倒有興致。&rdo;

&ldo;李裕呢？&rdo;李坦又問起。

貴平應道，&ldo;廢太子未醒。&rdo;

李坦便沒再管李裕之事，指尖輕輕敲了敲桌沿，戲謔道，&ldo;肯認命就好，李裕還吊著口氣在，她願意在離院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等李裕一死，想去離院照拂她的人就多了，不想認命也要認命……&rdo;

貴平低頭沒有應聲。

&ldo;讓茂竹來殿前伺候吧。&rdo;李坦說完，貴平詫異，&ldo;殿下，茂竹此人心術不正。&rdo;

李坦笑道，&ldo;孤知道他心術不正，不擇手段，拼命往上爬，孤也不喜歡他，但孤想給他這個機會，就想看看，這泥沼中如螻蟻卑微的人，是怎麼費盡心思一步一步處心積慮往上爬的，能爬多高，會不會摔死。&rdo;

貴平想開口，還是噤聲。

&ldo;出去吧。&rdo;

&ldo;是。&rdo;

&ldo;貴平。&rdo;他又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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