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溫印再次應聲。

區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又仔細打量了她。

溫印笑道，&ldo;怎麼了，外祖母？&rdo;

區老夫人笑道，&ldo;像，真像……同你母親越發像了……&rdo;

溫印知曉外祖母是想念母親了。

溫印輕聲道，&ldo;那外祖母多看看，興許，晚上就夢到我娘親了。&rdo;

區老夫人忍俊。

溫印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區老夫人看她，&ldo;阿茵，外祖母希望你好。&rdo;

&ldo;我知道的。&rdo;溫印討巧，&ldo;我從來運氣都好，這是外祖母說的。&rdo;

區老夫人再次彎眸。

&ldo;您先睡，我陪著，等您睡著了，我再回去。&rdo;溫印耐性。

&ldo;阿茵。&rdo;區老夫人又喚了一聲。

&ldo;在呢。&rdo;溫印輕聲。

區老夫人又握緊她的手，&ldo;外祖母閱人無數，李裕這孩子，人很好，外祖母很喜歡他。這同他什麼身份，什麼境遇都無關……&rdo;

溫印看向外祖母，不由笑道，&ldo;他怎麼就同外祖母單獨呆了一個下午，就這麼討外祖母喜歡了？他做什麼了？&rdo;

區老夫人輕嗤，&ldo;外祖母原本就喜歡他，拋開他太子身份不談，就算年紀小了些，也是外孫女婿的上好人選，外祖母什麼時候不喜歡他了？&rdo;

區老夫人繼續道，&ldo;他同外祖母說了，他日後，就同你一人在一處。&rdo;

溫印看她。

區老夫人笑道，&ldo;待卿如一。&rdo;

溫印微怔，好似隱約有些模糊印象，聽到過這句話，但不怎麼記得。眼下外祖母提起，她才想起是李裕說的。

區老夫人繼續道，&ldo;外祖母又問他，就算他一心一意，不怕旁人拿朝中之事脅迫他?你猜他怎麼說？&rdo;

&ldo;他怎麼說？&rdo;溫印猜不到，但外祖母會提，她至少知曉李裕說的，外祖母是滿意的。

果真，外祖母笑道，&ldo;他同我說，如果日後他自己的後宮都要讓人脅迫，那他日後的天子之位，做不做也沒區別。&rdo;

溫印笑道，&ldo;口無遮攔。&rdo;

&ldo;不。&rdo;區老夫人卻道，&ldo;外祖母覺得，他很有志氣，而且很清楚他要什麼，至少，不似旁人瞻前顧後，他清楚也好的，也出清自己的處境。所以為祖母一問，他就能應聲，是早前心中都深思熟慮過了。小小年紀，什麼都想過，是儲君心思了……&rdo;

溫印也想起他今日說起明日見洛銘躍的事，李裕是小，但也是儲君不假。

溫印聽得出外祖母言辭間的欣慰，溫印輕聲道，&ldo;知道了，睡吧，外祖母，明日還要早起聽誦經文呢。&rdo;

&ldo;好。&rdo;

溫印又陪了區老夫人一些時候，等到區老夫人睡著，溫印才起身替她掖好被角。

但俯身時，溫印目光微微頓住。

她印象裡，外祖母年紀比祖母輕，又一直在照看生意上的事，精明，也神采奕奕，但眼下看，似是白頭髮多了一頭不止。

應當是這一陣她和趙暖這處的事情，都讓外祖母操碎了心……

&ldo;東家。&rdo;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