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平看他。

&ldo;滾出去！&rdo;李坦惱意，茂竹抖了抖，連忙出去。

貴平垂眸。

殿門闔上，李坦再次砸了摺子到貴平頭上，&ldo;當著茂竹的面，孤不說你！你不是看不慣茂竹，你是看不慣孤行事，但是你只能針對茂竹。&rdo;

貴平看他，&ldo;殿下……&rdo;

李坦厲聲道，&ldo;孤同你說了多少次，趙松石他冥頑不寧，孤給過他機會，孤步步退讓，他還是繼續如此，孤還放著他，你讓朝中如何想孤，人人都來試探東宮底線嗎！&rdo;

貴平看他。

李坦繼續道，&ldo;孤不需要你教孤做事，你就是個內侍官，孤讓人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像茂竹一樣不好嗎！是孤讓他去羞辱李裕，他沒做錯，你給了他一巴掌，孤知道，是撇清孤的關係，但你是不是僭越了！&rdo;

貴平眼底通紅。

李坦一字一句，&ldo;你是內侍官，就做好你的本分！今日的事，孤不會同你計較，你日後也不要再提，出去！&rdo;

貴平沉聲口，&ldo;殿下，茂竹不是什麼好人，眼下風口浪尖，多少人盼著殿下出錯，茂竹行事乖張，會替殿下惹禍，昨晚……&rdo;

&ldo;還用不到你教孤做事！&rdo;李坦惱意打斷，&ldo;孤要用什麼人，用的人是好是壞，是你還是茂竹，孤會自己看著辦！孤才是東宮，知曉輕重，你出去！&rdo;

&ldo;殿下。&rdo;貴平喉間哽咽。

但李坦已經低頭，沒有看他。

貴平又跪了良久，只是桌案前的聲音傳來，&ldo;還要孤再請你一次嗎？&rdo;

貴平只得起身，退出殿外。

待得貴平退出殿中，李裕砸了墨硯。

&ldo;公公。&rdo;雲陶擔心，&ldo;是雲陶辦事不利……&rdo;

&ldo;不關你的事，特意沖我來的，你做什麼都在他意料中，先回吧。&rdo;貴平安撫，雲陶還想說什麼，但見貴平低沉，只能先拱手離開。

貴平又在寢殿外侯了許久，直至確認李坦不會再喚他了，才轉身離開，只是途中見到茂竹，茂竹等他，&ldo;貴平公公真讓人跟蹤我？&rdo;

貴平看他。

茂竹嘖嘖嘆道，&ldo;你要同我相安無事，是不是就沒這事兒了，在殿下面前多丟人啊。&rdo;

貴平看他，&ldo;是我小看你了，才會出紕漏，日後要小心了。&rdo;

茂竹笑，&ldo;我記得，公公昨日的一巴掌，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公公也要記得，我同殿下才是一類人啊，我瞭解殿下想什麼，貴平公公一個內侍官，操心的是不是太多了，若是有時間，公公還是多操心自己吧。&rdo;

貴平皺眉。

茂竹輕嗤，&ldo;貴平公公，茂竹告退了。&rdo;

貴平眸色黯沉，落入黑暗裡。

……

寢殿中，李坦怎麼也再看進去，&ldo;來人。&rdo;

有值夜的內侍官入內，&ldo;殿下。&rdo;

李坦問道，&ldo;貴平走了嗎？&rdo;

內侍官低頭，&ldo;貴平公公走了，茂竹公公在，殿下可要喚茂竹公公？&rdo;

&ldo;不用了，出去吧。&rdo;

李坦僵在原處許久，對貴平，他的話是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