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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軍怨

隊騎兵執火徑直闖入巷口,被楊永棟留在巷口的禁卒攔住。

“滾開!”為首的騎將一邊怒喝,一邊舉起馬鞭,毫無留情的就往阻攔的禁卒頭臉怒抽過去。

其他騎士要麼連刀帶鞘抽打,要麼拿槍桿子橫掃。

封鎖巷口的禁卒又不敢真對來者拔刀相向、來個格殺勿論,頓時間被這隊騎兵衝散。

看著數十甲騎氣勢洶洶的馳來,楊永棟嚇得面無血色,還以為軍卒造反,直叫道:“這都是怎麼了?”

卻聽得王番對來人沉聲喝問:“劉衍,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王相走得如此不甘,王番郎君,你怎麼不傳信叫我等見王相最後一面?”劉衍帶著十數軍將翻身下馬,他對王番、朱沆還心存敬意,哀聲問道。

“我父親去世前留下叮屬,不欲叫你們守城亂了心思!”王番說道。

“劉衍將軍,你不守西渠門,來這裡作甚?”楊永棟這才看清楚劉衍叫火把照亮的猙獰臉面,硬著頭皮質問道,“你們擅離職守,不經宣召,擅入內城,可知何罪?”

“呸!”劉衍朝著楊永棟怒啐道,“我們擅離職守?三千宣武軍卒襲營慘死,乃殿中侍御使許灘、鴻臚寺禮賓院丞秦之惠通敵所致,楊大官你不助官家嚴懲通敵大賊,反而阻攔我們祭拜王相,是不是擅離職守,是不是要意欲何為?你可知王相得知三千宣武軍慘死時,嘔血不已,氣血皆萎,以致此時早死?王相早死實是被你們這些慫貨嘔氣所致!”

劉衍與陳淵分隸驍勝、宣武兩軍,各在涇州、延州任將,沒有什麼交往,一直到北征伐燕,才一併率部調到雁門。

又因為劉衍他是主帥劉世中之子,在雁門時陳淵待他也是冷淡,兩人接觸不算密切。

然而在二次北征伐燕潰滅之後,他與陳淵扶持西逃,又在徐懷的幫助下在朔州、府州收編殘部,繼而各率殘部南下,編入京畿禁軍禦敵,說同病相憐也罷,說生死與共也罷,兩人便結下血濃於水的感情。

不僅他們二人,驍勝、宣武兩軍殘部的軍將武吏兵卒也都結下深厚的袍澤之情。

陳淵率宣武軍殘卒夜襲敵營慘遭全殲,王稟嘔血不止,劉衍也是痛徹心扉。

有傳言說宣武殘部被殲乃是朝中有人暗通虜使通風報信,要不然不會那麼巧就中了埋伏,劉衍為了大局,猶嚴禁軍中胡亂議論,但他這幾日連連上書懇請朝中徹查此事,甚至還遭受到新上任的都防禦使梁福仲訓斥。

今日早間草鋪橋粥場之事傳來,驍勝殘卒就激憤不己,但外(郭)城混亂,各種小道訊息飛傳,劉衍也難辨草鋪橋之事的真偽,他也非性情衝動莽撞之人,只是暗中派人打聽更詳細的訊息。

直到徐懷派人過來告之王稟溘然離世,劉衍這才再也按捺不住,帶著群情悲憤的數十部將趕來祭拜王稟。

楊永棟看劉衍等人如此氣勢洶洶,又披甲執銳,真怕將他們惹惱的惹出兵變來誰都兜不了,只是緩下語氣叫道:

“你們這般來祭拜王相,豈是王相所願?通敵之事,你們又怎麼朝中沒有暗中查證?我不與你們這些莽夫一般見識,你們要祭拜王相,也要知道規矩,莫要驚擾到王相在天之靈!”

“哼!”

劉衍雖然沒有機會參加廷議,但作為守禦京畿的核心將領之一,朝中誰主戰、誰主和,他還是知道的。以往他還能忍耐,這時候怎麼可能給楊永棟這沒鳥的宦臣好臉色,將楊永棟推開到一旁,朝王番行禮問道:“王相停靈何處?”

“你們且隨我來……”王番、朱沆引領劉衍等人往靈堂走去,楊永棟怕劉衍這些軍漢滋鬧是非,也不敢離開此間,只是叫陳志趕緊回宮奏稟這邊的狀況。

然而陳志離開不一會兒,又“嗒嗒嗒”有馬蹄聲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