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彤轉過身來……
“姑娘!”碧彤一聲驚叫,嘴巴似乎被什麼撐住半天合不攏。
這個是……“驚豔”的表情?
碧彤扎著兩手像母雞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澆傻了般衝過來,半張著嘴,滿面驚恐,突然跪倒在地哭起來。
“姑娘,有什麼想不開的?昨還好好的,你可不能……嗚嗚嗚……”
程雪嫣滿腦門黑線,這是怎麼了,前言不搭後語的?
她伸手去扶,碧彤卻死活不肯起:“姑娘有什麼話,不妨和奴婢說,何苦作踐自己?”
這是哪跟哪啊?
“起來說話。”
“奴婢不起。姑娘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奴婢可……”碧彤又放聲哭起來。
怎麼搞得好像回到了初來這個時空的那天?
她看看四周,確定自己並無做夢,終於有些惱了:“你要再不起來,我就罰你……罰你跪到院子裡。”
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這算什麼懲罰,於是又補上:“三天不準吃飯,不準喝水……扣三個月的月例!”
終於來了招狠的。
碧彤驀地止住哭聲,換做抽搭。她便適時拉她一把,碧彤彆扭一番,終於站了起來。
“見了鬼了?剛剛還說得好好的,轉眼就哭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姑娘要打要罵都隨姑娘喜歡,碧彤是姑娘的人,就是死也甘心的,姑娘就是不能作踐自己……”
“我……我怎麼了?”
程雪嫣對鏡照照,又擺弄一下新剪的劉海,自覺神清氣爽,只是剛剛這通折騰髮型有點走樣,都怪這個時代沒有軟化裝置。
碧彤看一眼她,再次放聲大哭。
“你哭得我這心……唉,你別哭了,這麼半天我也不明白你哭什麼……”
碧彤拭淚間看到躺在地上的一綹青絲,忙顫顫捧起,大放悲聲。這情景怎麼這麼像……
“嗚……啊……嗷……”
再這麼哭下去狼都招來了。
程雪嫣急忙跑到露臺上往外看,又趕緊跑回來。
“快別哭了,大清早的就哭成這樣多晦氣啊,仔細夫人一會差人來問……”
碧彤攥著那綹頭髮,聲淚俱下:“姑娘,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奴婢怕是活不成了……”
“那是我剪的,又不是你揪下來的,有什麼活不成的?”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姑娘竟然……姑娘要是惱了,打我罵我都行,可如今……別說碧彤活不成,姑娘怕也……”
原來是這麼一說。
程雪嫣從某些電影裡看過古代窮苦人家的女人若是過不下去了,就剪了頭髮賣,不過印象最深的卻是姑娘剪了青絲一縷送與情郎哥哥。情竇初開時,她深為此打動,也剪了一縷頭髮,做了個所謂的荷包收起,卻始終沒送出去,後來也不知道弄哪去了……可是既然人家剪得,她為什麼剪不得?難道這個時空的人從生到死都是不剪頭髮的?怪不得都沒有劉海……呀,怪不得程準懷的鬍子那麼長,莫非鬍子也不能剪?似乎是,她記得書裡講曹操為了收買關羽還找人給美髯公做了個專門保護鬍子的套……原來古代人留長髮蓄鬍須是不得已而為之啊。碧彤的頭髮不算濃密,梳兩條及腰的辮子還算能承受,而杜覓珍呢?她的髮量超多,還不修剪,難怪每次看起來頭都那麼大。不過頭髮總是要長的,卻也沒見哪個老頭老太太垂著長髮在地面拖地……
“難道就從來不剪頭髮?”她咕噥著。
“也不是,若是要剪,也要挑個良辰吉日……”
程雪嫣眼睛一亮,對啊,她記得有個黃曆,上面標著此日什麼可行什麼不可行,其中就有“理髮”一說。誰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