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
話音剛落,一院子的僕從與丫頭都跪地大哭,混雜著的哭求聲,擾得人沒個清靜。不過也只是沒多久,院子裡就重新恢復了平靜。
陳嘉蓮已經披衣,將檀木窗微微撐開,一雙清透平和的目光,大方的穿過花叢,看向院中。
“我陳勳的嫡長女,豈容得你等賤奴糟踐,你們應該感謝上天,現下大小姐無事,若是大小姐有個好歹,你們及家人,全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哼!”陳勳的體形高大魁梧,面板黝黑,身上的鎧甲還穿戴在身上,顯然應該是剛剛回府的樣子,他暴躁的看著眼前兩排七八個人在那兒哭嚎,才壓下的怒意又再次勃發,他轉頭看向身後帶來的兵士和中年壯婦道:“還愣著幹什麼!?”
“諾!”利落的答話,十分齊整。
陳嘉蓮唇角幾不可聞的揚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她這個便宜父親今日的發威,多半是因為白日裡,已經回長安城的便宜公主母親來過了。
果然,男人的面子比裡子重要。
按照之前的記憶,陳嘉蓮被如此忽視與涼薄的對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陳勳與她雖為親生父女,可與他相見的面數屈指可數,尤其是她一天天長大,肖似公主母親的她年滿十四,兩人的那次見面,陳嘉蓮多年的委屈與冷落,讓她在見到陳勳時有些手足無措與不敢接近、同時更有許多怨恨讓她無法主動接近陳勳。其實只要陳勳這個父親能夠擺出一副慈父模樣,陳嘉蓮也不會那樣堅持著抿唇不語。但是,陳勳卻在緊緊盯著她一陣後,莫名其秒暴怒,然後甩門而出,之後就是兩年,除了蘭姨娘繼陳勳走後,假模假樣的來問過她的起居之後,她就被人忽視的更徹底了,誰也沒有、哪怕一點點關心過她。她唯一做的就是關在屋子裡發呆、繡花,然後一天三頓與丫頭們差不多水平的飯食,僅此而已。
十六歲了,這個時代不是十四或者十五歲及茾,而是十六歲,也不知道她的這個成人禮,會不會因為親生母親的到來,而有所改變。不管怎麼樣,她來此地,雖然境遇不怎麼樣,可好歹還有一絲轉機!
門被推開,為陳勳打傘的兵卒識相退下,因為她這個院子的僕從剛剛被陳勳打發,所以陳勳帶來的一個婆子,知趣的進屋,點亮燭火、收拾桌椅,隨即開始出去叫人傳喚飯食。
屋中只剩下陳嘉蓮與陳勳。
看著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女兒,多年不見,她長的更像公主了,當然身為她陳勳的女兒,眉目中也依稀能看出,也神似於他。
“身體好些了?”陳勳並沒有脫下鎧甲長久在此的意思和打算,他直接坐至桌案一邊,大馬金刀的為自己倒了杯茶水。
“嗯!多謝阿父關心!”陳嘉蓮渾身沒力氣,仗著才睡醒養出了的一點精神向陳勳行禮,道。
“別行禮了,累了的話,就……。”話還沒說完,陳勳的怒氣又暴漲了,因為入口的茶水不但是涼的,而且還有一股隔夜的味道,他的胸口起伏了兩下,沒再說話。
陳嘉蓮自然是看出了端倪,她只是垂著頭眼,老老實實的扶著一旁的榻幾,堅持道:“阿父疲憊中歸家,又為阿蓮操心勞累,行個禮是應當的。”說完,她似是有些不敢、又有些期待的抬起雙眼,一副偷覦的樣子、抬眸朝陳勳處看了幾眼。
陳勳有些怔愣,印像中的嫡女此時應該是倔強及怨恨他的,同時在這種情緒下更多的懼怕他。之前因為這個嫡長女沒有起到挽留住公主的作用,又因她肖似公主,更因為她對自己的冷淡,他也不喜她。並且認為她不明事理,但是今天的她卻有些不一樣。看著樣貌與身形越來越像自己和公主的嫡長女,他心中翻騰的更多的是複雜情緒。
“你阿母來過了!?”陳勳明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