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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之聲,便命人將內庫絹帛取出,數百人聽內侍號令,一齊在殿前將絹帛撕裂,兩人聽聲喜笑顏開,內庫帛盡,求之民間,民間帛盡,索之諸侯,百姓苦不堪言;又作糟丘酒海,命人開鑿十里大池,純用美酒灌滿,酒池之中,用酒糟築起山丘,掛滿各色禽獸肉脯,稱為肉林,行舟其上,奏響絲竹,隨時取酒肉食用,十餘日不上岸也是常事;又命諸侯進貢男女美色數千人,赤身裸體,作對兒擁抱著坐在酒池之中,以擊鼓為號,鼓聲一響,一齊低頭牛飲;又嫦娥每日必以處女之血混合鹿乳沐浴,據言可以永葆青春美貌,后羿為此日殺處女五六人,供嫦娥洗浴。凡此種種,一時也難盡述。

如此數年,真正是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九州諸侯漸次離心,時有反叛,寒促、逢蒙一邊派兵鎮壓,一邊日日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百姓暗中都不稱后羿為羿王,而是呼為夏桀——桀者,暴也;夏者,因后羿自稱承繼禹王,奉夏氏正朔不變,又作歌傳唱四方:“內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牆。有一於此,未或不亡。”后羿一些不知,只是醉生夢死。

第十四章 驚虹驚變一日來

且不言后羿荒暴,萬民怨望如地底熔岩日日積聚,一日甚於一日,離陽城數千裡外的亳邑,青娥之子湯已漸漸長成,湯自小聰明伶俐,又兼寬厚仁德,長到十一歲上,亳侯癸已將封邑大小事務盡數付與湯打理,自己逍遙遊獵,湯也不負父望,凡百事情,盡皆做得有分有寸,井井有條,且自湯誕生以來,亳邑四時風調,八節雨順,任他鄰邑水旱交加,亳邑一毫無事。因此數年之間,周邊小侯歸附者甚眾,四洲俊才勇士聞湯賢名,亦多有來投奔的,近數年來朝廷貪暴,四方依附者更多,一時間小小亳邑竟是人才濟濟,亦有鄰近大國諸侯看了眼熱,前來攻打,無不敗歸,再無人敢輕舉妄動。亳侯封地數百年來被周邊諸侯屢屢侵奪,所剩本來已不足三十里,到湯十六歲上,廣狹已達七百里,較之一般諸侯領地已大了許多,差不多已恢復初封舊觀。亳侯府也早已整飭一新,規模比前大了數倍,封邑諸般事務比癸當年更是繁劇了十倍不止。

這一日黃昏時分,天色漸暗,暮雲漸起,忽有一道長虹,瑰麗絢爛,自西南而向東北,緩緩劃過亳邑上空,亳邑百姓一日勞作方畢,荷鋤持乂都要歸家,見天現異景,都仰頭觀看,嘖嘖稱奇不已。

虹光之內,東君俯首四望,只見下方炊煙連綿,平疇數百里,如棋盤一般整整齊齊,東君不禁感慨系之:“吾兒果然出息,不過這數年光景,就整治得偌大一片家業,雖然我與父皇、母后常年照應看顧,也是我兒自己有德有才,方有今日局面,我帝鴻的兒子果然不同尋常。”想到這裡,不禁洋洋自得起來,看看將到亳侯府,東君斂起虹光,直投入府。

亳侯府內,癸出獵尚未歸來,湯在正廳視事未完,青娥獨個兒坐在窗前,看那天邊火紅落日,忽見天上長虹直劃而來,心念方動,室內紅光大盛,急轉身看時,只見紅光一騰復消,東君金冠絳袍,笑吟吟立在房中。

青娥全身一震,看著東君,臉上瞬間轉過千百種神情,是喜?是悲?是怒?是恨?一時說不出話來。“瑤姬,我來了。”東君微笑著上前一步,便欲來擁抱青娥。青娥忽地醒過神來,連退數步,冷冷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東君殿下,殿下今日來此有何貴幹?”東君一怔,放下手臂:“瑤姬,我是帝鴻啊,一別多年,怎地你見了我如此生份?”“東君殿下是何人?我又是何人?怎敢與殿下攀扯交情?”“瑤姬,原來你是在怪我。”東君恍然大悟,忙道,“瑤姬,你相信我,我帝鴻對你此心從無有片刻改變!”“是麼?當日我在殿外足足站了四個時辰,呼你喊你,那時節東君殿下卻在何處?”“瑤姬,我……,那都是母后……”東君急急將當日天后的籌劃說了一遍,最後道,“母后威嚴,我不敢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