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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不,前幾天不就惹惱了靖遠侯?王爺是知道我父親的性子的,他雖說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哪裡扯得下面子,現在就和靖遠侯尷尷尬尬的,大家看著都不像樣子。”

水溶仰頭大笑起來。

單顯楊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也就慢慢地等他笑完。

好在水溶也沒說別的,只道:“那天虧得是我沒在,不然我還得抽了鞋底板去打你爹兩下呢,好歹我也在戶部幹了半年,平白被他搶了話說去,擱誰誰都以為他那話是說戶部人吃乾飯呢?”

他這話帶著三分責備,七分親暱,單顯楊也笑了起來。

“你回去叫你老子寬心,多大點事。靖遠侯要真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也不至於叫皇上這麼賞識他。”誰知道水溶下一句話就把林沫摘得乾乾淨淨,也沒透露出一點要給他們說和的意思。

單顯楊心裡暗罵了一聲,面上卻不顯。

寶玉抿了抿唇,心裡暗暗失望。

單顯楊說的那些朝堂上的事,他完全沒興趣,只是路上聽了一些,知道是南安王隨口一句話,叫林沫給當了真,很是計較地給了南安王一個沒臉,只是不知為何是單顯楊先來說和,更沒想到水溶竟是完完全全地偏了林沫那頭。

大失所望之下,他連自己來時賈母吩咐他的話也忘了說。

好在不提林沫了以後,北靜王照樣是從前那個叫人如沐春風的年輕郡王,與他們說起北疆的風土人情來,還留他們用了晚飯。

虧得是茗煙怕罰,偷偷提醒了他一句,叫他反應過來,趁著單顯楊離席去解手,悄悄問水溶:“王爺,林……靖遠侯的妹妹過生日,聽說是太妃主持?”

賈母那日裡計較了半天,心裡琢磨著,十五歲生日可大可小,可偏偏黛玉是大辦,那席面上沒個尊者主持可不行。皇后地位尊崇,這酒席既然擺在林家,她自然沒辦法出席,就是叫個人替她行事,只怕也不夠格。長嫂如母,靜嫻無論身份地位品級,倒是最合適不過,不過她身子重要,出席與否還難說,因此也就動了心思。容白氏……聽迎春的意思,也不會太出頭。再者說了,也沒有這樣的規矩,姑娘還沒嫁呢,未來的婆婆給她操持生日。

林家在京城也沒有其他的心思,也沒聽說林白氏要千里迢迢地趕過來,故而賈母心裡琢磨著,也沒別的人了。

雖說那次林沫扯下了臉來,但如今兩家也漸漸有了年禮往來。想是林沫到底也是要當父親的人了,漸漸懂了事。先前鳳姐還在他們家住了那麼久,靜嫻給賈薇送禮從來不吝嗇。再者說了,黛玉來京裡這麼些年,她可從來沒虧待過這丫頭!

這樣的場合,能做個出頭主持的,也沒有壞處。賈母自忖一把老骨頭還能動彈,也願意為孫女兒多勞累勞累。

誰知叫鳳姐去說,鳳姐卻只是叫苦:“老太太,這話說的,得她們來求您,您好順理成章地給應下來,哪有我們自己去請命的道理?”她這話說得倒也實在。只是賈母左等右等,卻聽了風聲,說是北靜太妃應下了這差事。

北靜太妃!

論身份,她自然也夠格給皇后的義女、靖遠侯的妹妹主持及笄禮,但她與林家,關係也沒這麼親近啊。

好在南安太妃說了,也就是聽說。

賈母如今倒也學乖了,也沒叫人直接去說,先是叫寶玉來探探太妃的口風,又叫了鴛鴦來,親自去送幾套小孩兒、女孩兒的衣物去林家,問問侯妃的意思。

那衣服料子、做工都是她親眼看著做的,都是鮮亮的活計,就算如今黛玉成了貴女不穿別人家的衣裳,看著那些料子,也不該阻著打小一塊兒長大的鴛鴦。

不過這種事當然不會直接問姑娘家,鴛鴦藉口代表鳳姐去探望靜嫻,一邊不動聲色地說:“想不到林姑娘——改叫帝姬了,一晃眼都這麼大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