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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曉得家裡頭的白布還夠不夠用。也有不知國仇家很的商女,計較著自家窯子又該冷清了,愁得數著算盤不止作何想法。夏日已經悄悄地到來,今年卻不如從前熱,連那日頭都不如去年的高。

而吳家的那幾千精銳,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彷彿從地底下鑽下來一樣,堵住了皇宮的大門。

原來就努力粉飾的太平頃刻間不見了蹤跡。衛駙馬領著御林軍排兵佈陣,一看就知道早有準備,並沒有因為人家的突如其來就措手不及,吳濂水志得意滿,銀甲軍幾乎要晃瞎滿朝文武的眼睛,這回不是他和林沫對上的那兩次的小打小鬧了,戰鼓轟鳴,彷彿真的有改朝換代的氣魄。

“我帶三殿下來看看太上皇,衛大人還不讓讓道?”吳濂水笑道,“這老東西總算死了。”

衛駙馬罵道:“為人臣子,如此言行,吳家幾代英雄,竟出了你這樣的敗類!”

“我吳家的確幾世英雄!太上皇辱我母親,欺我父祖,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許配給陛下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我吳家為他死過多少人?如今總算他死了,我難道不該高高興興地去啐他一口?”

他們一個在城牆之上,一個在牆下,兩軍對峙,一守一攻,互相罵陣是常有的事,然而罵陣之中爆出這樣的驚天秘聞,還是頭一遭。

這肅穆的宮殿已經是短短几十年裡第三次被人打到宮門口了,太上皇的前兩位太子就親自來放火燒過。黛玉蜷縮在皇后懷裡,瑟瑟發抖。皇后也顧不上安慰她,先叫秦王妃把花霖哄住。這個可憐的女人才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丈夫、弟弟接連被擄,如今丈夫還被當做人質,被叛黨拿在陣前充作要挾,若非將門虎女心智與旁人不同,也算個巾幗英雄,只怕早已昏死過去了。她竟還有餘力安慰哇哇大哭的幼子,並命長子帶次子去歇息。

皇帝在宜德殿,初聞此事,只覺得耳朵裡頭嗡嗡地直響,什麼也聽不分明。

他自然是曾經愛過吳貴妃的,縱然沒有當年的那份情誼在,納了自己的妹妹為妃,本就是件天理難容的事情。

父皇竟

難怪老三不放過吳敏峰!他原先對兒子的惱怒竟然也化成了理解。不說老三,便是他自己,便是他自己,只怕也要悄無聲息地處置了整個吳家,不透一絲口風。

“天津亂了。”

水溶冷著一張臉,穿好護甲。他以長袖善舞為名,從未親自上陣廝殺過。然而如今外頭的苦戰已經波及到了平民,連林沫一介書生都已經上了馬,他也不好似從前一樣躲在後頭坐收漁利。

“我們好歹是壯年男子。我們不上,難道要由著老弱婦孺衝在前頭?”林沫握著拳頭。

“京城只會比天津還亂。”

他們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北京城比天津亂了數倍。

吳濂水也知道自己人手不足,並沒有要打長久戰的意思,只命破門、攀牆,沒過一會兒,城上便有箭雨落下。

“秦王在下面!”衛駙馬急道。

“放箭!”一聲沉穩的命令。

君臨。

水浮有些詫異地仰頭看著城牆上的明黃色,同隨之而來的鋪天蓋地的箭矢。

第295章

其實早該想到的;這人當年能狠心摔死幼子,那再死一個嫡長子,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咬咬牙的事。吳濂水冷哼一聲,下令:“盾兵頂上,弓箭手;射!”

射誰?沒有人有異議。皇上親臨前線是對御林軍極大的鼓舞;可是對於吳家軍來說,他們又多了一個大靶子。還有什麼能比將“昏君”直接斬下馬來得立竿見影?銀甲軍的盔甲並不是真金白銀,但其堅韌、刀槍不入的程度也不是尋常盔甲能比擬的。皇宮門說高不高,說矮不矮;比一般城牆當然是比不了,但吳家帶的這幾千人;也跟一般攻城的排場沒法比。吳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