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馬家到處活動,因此今天上午欽差問話剛結束,知府衙門就派人把糧商老爺們的宅子給圍了,沒有知府衙門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知府衙門的原話是,等待朝廷定奪。
正巧馬員外的兒子馬俊,沒有在家,因此沒有被關在家裡,他聽說家裡出了事,便趕緊跑到范家來求救來了。
只可惜,范家作為江都頂級士族,已經早早的收到了訊息,原先馬俊進出隨意的范家大門,這會兒已經不讓他進了。
馬公子心裡有些絕望。
他呆呆地站在側門門口站了許久,然後又伸手敲了敲門,臉色蒼白:“勞煩通稟,就說…就說我想見見範老爺。”
範老爺就是江都范家現在的家鄉,也是京城裡那位範侍郎的胞兄。
現在,兩個欽差還沒有回到朝廷,如果朝廷裡的範侍郎肯為馬家說話,馬家這一次,可能也就是罰錢了事,可如果沒有人替馬家說話,那就真有可能被抄家了!
范家的門房有些詫異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馬俊,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
“馬公子,小人方才已經說了,我家少爺沒有辦法見你,至於我家老爺…”
這個門房抬起頭,露出了兩個大大的鼻孔。
“恐怕就是令尊馬老爺,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罷?”
聽到這句冷冰冰的話之後,馬公子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踉蹌了一下,幾乎沒有站穩,勉強收攝心神之後,才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銀餅,遞在了這個門房手裡。
“我……我就想見一見範少,你去通報一下,就說…就說馬家必有重謝…”
“好好好。”
門房被糾纏得煩了,白了馬俊一眼,伸手奪過銀餅。
“我去給你通報,但是老爺跟少爺見不見你,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
說完,門房重重的關上了側門。
馬俊馬公子,就這麼等在了門外。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範府裡毫無動靜,依舊大門緊閉,就連那個門房也不見了蹤影。
馬俊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范家的大門口,他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座門第高大的範宅,雙膝一軟,就這麼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
屈辱的淚水,從眼裡流向雙腮。
馬俊作為江都首輔的公子,在江都城裡自然很出名,他在範府門前長跪不起的訊息,也很快傳遍了整個江都府,並且很快傳到了知府老爺耳中。
這會兒陳府尊正在知府衙門的書房裡,一邊喝茶一邊算賬,計算這一次自己要填進去多少錢,聽到了下人的彙報之後,陳府尊先是眯了眯眼睛,然後冷聲道:“跪在范家門口?”
“讓他跪去。”
“一個刑部侍郎…手伸不到戶部,我倒要看看,這位範侍郎會不會插手此事…”
知府衙門沒有阻攔,於是馬俊就這麼一直跪在范家的門口。
從中午到日落,範府的大門緊閉,連個門縫也沒有給馬俊開啟。
馬俊本就有些肥胖,跪了大半天之後,他已經有些禁受不住了,隨時可能昏厥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跪在這裡無用。”
馬公子抬頭,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人,手拿摺扇,風度翩翩的站在自己面前。
“沈…沈七…”
馬俊咬牙切齒:“你…你是來取笑我的?”
沈毅上下看了一眼馬俊,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