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哭聲、鬧聲越來越遠。
她知道這個婚禮是不會進行下去的,從她打定主意將診斷報告拿出來時她就知道了。周煒業縱使會有一時的為難,可也不會任由人欺騙,再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他的自尊心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可是現在結與不結,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走出酒店,風和日麗,天氣大好。
夏明真突然想狠狠的喝上一杯。
有人卻湊到她的跟前,挑眉笑道:“這才像你嘛,之前我還以為你變了個人呢!”
夏明真看了一眼邊上的男人,轉頭不語。街上車輛駛過,她等著計程車過來。
江卓像是很滿意她剛才的舉動,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讚賞和好奇,“不過你這一招也真夠狠的,這麼一來,姓周的以後就沒法見人了,人品敗壞,又成了笑話,怎麼還能抬得起頭來。那季小三也不知懷的是誰的孩子……想來她以後的日子也不得安生了,嘖嘖,現在估計誰都想挖出孩子的親生老子是誰……”
“你為什麼會在這?”夏明真聽他喋喋不休,打斷道。
江卓這才發現夏明真看他的表情依然有些不善,興奮便被衝散了些,聲音的溫度也驟降下來,“這不是聽人說今天姓周的結婚,我就想過來看看某人的笑話麼,哪知道笑話沒看著,倒看著了別的戲碼,不過也不賴,值個油費價。”
夏明真見他沒正沒型說話沒個正經,也懶得再問,見空車過來,伸手一招,上前就鑽進了車內。
江卓這才反應過來夏明真剛才一直站在路邊也不動是幹嘛,見她回答司機就一個人,車子又立馬啟動了,頓時火氣又上來了,可還沒來得及發洩,車子一動,開跑了。
江卓氣得個倒仰,“你行的!過河拆橋!”
在馬路邊站了好半晌,眼見計程車跑得沒影兒了,這才一臉怒容的轉身往自己車那去了。
江卓回來這裡,不是偶然的。
上次他來是因為公事,後來跟夏明真吵了一架回了京城後,他當真想著再不要見到這個女人。可是他就是犯賤,回去後找了一個月的樂子,硬是沒能將這女人給忘了,這種感覺就跟十年前一樣。他越想越覺得這口氣咽不下,越想越想將這女人掐死,然後越想越看什麼事都不順眼。就這短短一個多月,他差點沒把天給掀了,把楚家的大公子揍成骨折不算,病發到極處,甚至還把單槍匹馬把不長眼的劉家老三的酒吧給砸了,原因說來可笑,只為這兩人跟人喝酒時無意說了他一句壞話,然後很不巧,被人傳到了耳朵裡。
江家老爺子知道後,氣得火冒三丈,當場就命人把江卓給逮了回來,好一陣呵斥後,又給下了禁足令。雖然楚家劉家他沒放在眼裡,打也白打砸也白砸,可這次是這兩家,下次誰知道又是哪幾家了?這小子混起來是沒個天高地厚的!
江卓看自家老爺子氣得犯了病,也老實了,讓待家裡就待家裡,讓跟前伺候就跟前伺候,乖的跟太監一樣。他要病好了,也能跟個正常人一樣,也能為自己犯下的蠢事感到一丁點愧疚,當然如果時間倒退幾年,他是打死都不會覺得自己有病的。
打了砸了洩完了火,他這心氣順了,人也正常了,於是止不住的,又開始想起南邊那個該死的女人了。當然了,正常了的江二少也不會那麼簡單粗暴,他也懂得含蓄了,講究戰略了,然後一個電話,打到了在他眼裡腦子永遠都不夠用的賈全手上。
他說,賈全兒,最近怎麼樣啊?昨晚見鬼了,我居然夢到你那些朋友了,內什麼婊…子配狗的,噁心死我了,我說,他們現在怎麼樣啦?
賈全說:託你的福,人家婊…子跟狗馬上要結婚了!
江卓當時就咯噔了,他想,人家結婚了,那女人也不知道哭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