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純粹不想喝,主要是醒來之後,她每天都要在早中晚喝這個糊糊,實在受不了才在這會鬧脾氣。而陸鋮更絕不勸不說不吭聲,就瞅著她,這做派但凡她要是不喝完,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架勢。
這人不是早就跟人約了視訊會議,放人鴿子就這麼隨便,陳然腹誹著,戴上墨鏡看著海面,偏頭故意不看他。
如此,海灘上的一對男女起排坐著,女子朝著浪深處游泳遊得不亦樂乎的孩子看,時不時聽她大聲喚了一句什麼,就見那孩子起鬨的大掀風浪,你和我應,鬧得歡騰。
而坐在她身邊一直沉默的男子,眼睛裡只有她,伸手捻好她身上的紗巾,理順被風吹亂的發,或者及時擋住孩子調皮潑過來的水浪。
細沙在陽光下發散淺白色澤,遼闊海岸線,高出海平面蔥鬱的海島森林,背靠森林入口的幾棟房子,伸出海平面的連天棧道,旁邊停泊著從大到小的五艘遊艇,早起偶有直升飛機在大陸與海島之間來往,而再從高處鳥瞰整個島,就是一個呈不規則狹長蕉葉型的海島,這就是在加勒比海上,不在任何國家海圖管轄內的私人島嶼——felicityisland。
下午,陳然在家裡的陽臺上聽到頭上有直升飛機的聲音,好奇的抬頭張望。在她住在島上的半個月來,已經發現,島上的直升機會早晚飛回最近的大陸兩次補充島上的必需品,自然都是有人特意從世界各地送過來的。
這叫什麼,人坐海中央,手握全世界的氣派,陳然自覺從在這個島上醒來之後,對於生活的追求已經到了一種入了化境的地步,任他花錢如水,她自巋然不動。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有直升飛機起降,是不是有人來?
茅小道咬著個比他臉還大的芒果,從屋子裡出來,看到她還倚著欄杆東張西望,說道,“你怎麼還不去?”
陳然奇怪,“我去幹什麼?”
茅小道吸了一口汁水,用下巴指了指從最靠近海邊的那棟房子裡出來的陸鋮指點道,“你看,誰能讓他跑著去迎?”
“誰啊?”陳然默唸了一句,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穿著隨便的白色長裙,“是他父親和弟弟來了嗎?”
茅小道咬了一大口的果肉含在嘴裡,都週轉不開了,還在那邊含糊,“傻~~”
直升飛機停下的平臺,從她這邊看,只能看到一個側邊,陳然聽他這麼一說,就有點站不住了,穿了鞋就從白色木頭樓梯轉下去,沿著棧道急匆匆的往那邊跑。
等她吭哧吭哧小跑了不足十米,累的氣喘也只能看到整個直升機的起落平臺,就見上面已經站了幾個讓她超級眼熟的人。
一個是個穿著短褲背心的瘦削青年,一個是花色長裙的女士,還有一位袖白襯衫,花色短褲的中年男人是最後一個從飛機上下來。
陸鋮接到人,正熱絡的說些什麼,而短褲背心的青年已經大肆擺著手,衝著她這邊高聲大叫了起來。
幾個人相約一致的往她這邊看,花裙子的女士和白襯衫的中年人的視線定在她的身上後,也跟著那跳脫的青年一般,大聲的叫著她的名字,毫不拘束的搖著手。
“爸爸,媽媽,陳宏。”跑過來的時候,她就有預料,只是真見到人之後,她實在忍不住用手背捂著嘴,眼淚水止不住的橫流,情緒高漲的就跟幾輩子沒見似的,心如撞擊似的疼。
陸鋮先所有人一步,直接從平臺側邊跳下,三兩步跑到她的面前,語帶急慌的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陳然搖搖頭,視線還盯著平臺上的人,聲音哽咽微顫的詢問,“他們怎麼來了?”
陸鋮用指腹認真擦去了她的眼淚,溫聲安撫道,“你喜歡這裡,我想爸爸媽媽也會喜歡的,再說這裡的氣候對於爸爸的風溼關節炎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