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不捨。
留下,心有餘悸。
去還是留,恐怕都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我甚至連半個莫府女主人都稱不上。一個過了氣的三姨太,和千夫所指的“小三兒”又有什麼區別。只是冠冕堂皇而又自得其樂的尋開心罷了,而這開心的原點終究不是自己,而是這莫府的男主人莫少安,我被自己糟蹋的一文不值。
此時此刻,我是王一也是安靜,我們的心跳在同一個頻率,由此引發的共振使我更加有力氣去面對眼前的一切。
莫少安看著我傻傻的發呆,彷彿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臂膀不自然的從連翹身上滑落,慢慢的,慢慢的,向我走來。
我該以何種姿態來迎接,我還沒想好。但是我看到了李賢娣的憤恨,也看到了連翹的惱怒,更讓我不想欺騙自己的是二姨太白鳳的可憐。
既然愛情可以分配成幾份,隨意丟給任何的女人,那仇恨為什麼不能聚整合一份,最後像炸彈一樣爆發呢。
既然如此,何不留下來,欣賞這場“盛宴”。
你可以說我壞,也可以唾棄我變得太快,我本不是白蓮花,又何必強迫自己稱謂瑪麗蘇。
我不否認這一切,人,就是這樣,是有血肉的軀體,此時此刻我的想法就是這樣的,沒什麼好隱瞞的,我要做的就是挖掘墳墓,看看這莫府藏著怎樣的千古謎題。
莫少安越走越近,近到我已經可以看到他雙眸中的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擁抱到我。
可以他沒有,而我上前擁抱住了他。他仍舊很結實,高壯魁梧,甚至連體溫似乎一度都不差。
“我回來了。”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兩行熱淚滴落在莫少安的衣襟上,透過灰的綢緞衣衫,浸漬著衣衫下面的胸膛。
“回來就好。”莫少安彷彿從嗓子擠出了這四個字,難道我回來真的好嗎?
莫少安沒再說什麼,擁著我的肩膀徑直向花園走去,花園的對面,就是那個我曾經居住的房間,一塵不染。
山寨的格局和莫府是一樣的,我在山寨也是住在這同一個房間,熟悉又陌生。
莫少安並沒有和我提莫華和張俊凱,也沒有向我解釋連翹的事情。我也一樣不會和他說我在山寨的事情,以及應夢寺裡的白鳳。
他像個久未謀面的老友一般向我訴說著怎樣吩咐僕人打掃我的房間,又怎樣整夜站在我房間想念種種。
以前我總認為能用情感感受到的就不會藉助嘴來解釋,有時候情話說太多就更讓人缺乏安全感。
“你怎麼不問我,這些日子去了哪裡?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不見?難道你不想知道嗎?”我想莫少安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避重就輕。
“你看我,都忘了問你,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去了哪裡?”
“我和張俊凱一起出去,然後失蹤,你沒從張俊凱那得到半點訊息嗎?你就沒想過要找我嗎?”我由好奇變得生氣,有生氣變得冷漠。我曾經,或許是安靜曾經愛過的男人竟是如此薄情。
“張俊凱?你失蹤那天,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以為你們一起走了。就連莫華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那……那莫華去了哪裡?”
“自從你和張俊凱失蹤以後,她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得罪孽深重,天天住在寺廟吃齋唸佛,希望減輕業障。”
眼前的莫少安究竟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真真假假讓人琢磨不透。張俊凱會失蹤?以莫華的性格會整日吃齋唸佛?
池塘裡的魚也並沒有因為我的失蹤而失去半點活躍氣氛,仍舊活蹦亂跳。而莫府外的哥哥嫂嫂是不是也在因我而焦急,之前我想父親母親,現在又加上了哥哥嫂嫂。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