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好?那是你沒見過我相……”說了一半又生生打住,靜蘭忍不住看了陶笛兒一眼,卻見那張小臉上的笑容一頓。
“主子是哪兒的人啊?”見氣氛一時沉悶下來,細心的靜蘭連忙轉了話題。
陶笛兒察覺出對方的好意,心中有些暖,和顏道:“也是,這麼多天我都沒怎麼和你們說過話,我是江州來的。”
“呀,江州?那麼遠啊?”靜蘭有一瞬間驚訝,接著又道:“主子官話說得倒好。”
陶笛兒心中也是苦笑,自己上輩子本來就不是四川人,當然會說普通話了。“靜蘭是哪裡人?”
“奴婢祖籍蘇州,但隨自幼隨父親來長安……主子,好了,您看看?”靜蘭的手一停,接著將一面鸞鳳掐絲銅鏡遞過來。陶笛兒隨意接過來一看,下一秒卻差點摔了鏡子。
剛剛鏡子中的女子粉面如荷,櫻桃小口,眉目如畫……但是這是她嗎?還沒等陶笛兒發問,卻突然聽到外間傳來了聲音。
“皇上駕到。”
陶笛兒表情扭曲了一瞬間,畢竟平時多是以邋遢的樣子見李忱,現在拾掇的這麼幹淨還是唯二的一次。(第一次是在山寨上兩人假成親)更何況現在雙方還有些尷尬,李忱想要讓她入後宮為妃……這樣想著更是彆扭。
就在她彆扭的一會兒,李忱已經走了進來。
這幾日他忙於處理蔡州軍務,好不容易將馬太監的勢力從蔡州剔除的差不多,卻還要面對朝中各黨的試探。空閒之時,不知為何總想要來看一看陶笛兒的情況。開始他倒也沒有意識到什麼,兩人見面也只是談些日常之事。直到一日他向太后請安之時,沒想到一向不管不問的母妃居然提起了陶笛兒——“忱兒,你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
李忱還記得母妃問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重重跳了一下。接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否認的話到了嘴邊卻不想吐出來,甚至有一瞬間的驚喜。
太后看著一向冷漠的兒子臉上也會出現迷茫、緊張、欣喜的情緒,又是心喜又是疼惜,不由嘆了口氣。“既然已經帶回宮裡,那就早日定了名分吧……”
這樣一句話,才定了李忱的心思。的確,當日在水牢之時他就已經確定要將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甚至更早……也許是當日在堂上她一身紅衣指著自己說要嫁給他,亦或是初次見面時看到那邋遢外表卻掩飾不住的清澈眸子時,他就已經動心了。
即便是這樣,李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就普通而言,不過是一張冊封的聖旨,外加金冊,挑吉日辦些禮儀。但李忱卻直覺上不想用這種方法。
是以今日一早,他讓遠路將宮裝送了過去,回來卻聽說陶笛兒根本就沒有穿,不由心中沉鬱,連帶著一天上朝都冰著張臉。然而他剛剛從遠路嘴裡聽說陶笛兒已經順從了,他那一瞬間竟忍不住有種想笑的衝動。好不容易耐著性子將所有的奏摺批完,便帶著遠路來到了陶笛兒處,一進門看到陶笛兒模樣也是一愣。
靜蘭旁觀者清,看到皇上眼中閃過的一絲驚豔,心中不由替陶笛兒高興,福了福身子告退。遠路是什麼人啊,見機也退了出來,屋內一時就留下陶笛兒和李忱二人。
陶笛兒一時尷尬,看著坐下喝茶的李忱,不由問道:“蔡州的事兒處理的還好嗎?”她是擔心那些山寨的孩子還有趙東他們,倒沒有想別的。但在李忱耳中則是另一番意思了,以為她是關心自己。
“恩,處理的還不錯,已經忙完了。黑虎寨招安已畢,譁變也已經壓制下去……”李忱說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你住的可還習慣?”這句話基本是李忱的每日一問,但陶笛兒現在只覺得尷尬,沒有時間吐槽。
“恩,挺好的。”陶笛兒剛說完,就見李忱站起身來,以為他要走,連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