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兄弟,也不會因為兩日不見,就特意烤了紅薯過來看她。
她的兄弟,更不會同她說,讓她跟緊他,別亂走。
直到這時趙明錦才了悟,葉濯說那句話,其實藏著保護她的心思,可卻被她理解歪了。
「我不應該拿你當兄弟。」
兄弟,是季二、齊三、顧雲白那樣的,是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讓她臉紅心跳的人。
葉濯和他們不同。
「你不是我兄弟。」
答案隨著這句話衝出心底,她回望著他,一字一句認真道:「你是我夫君,我給你上藥不是天經地義麼?」
葉濯怔愣了剎那,萬千光芒重新聚攏在他眼中。
他鬆了口氣,也鬆開了手,斂起亮的有些灼人的目光,笑著說:「阿錦說的是。」
劉柏帶人回來時,趙明錦已將葉濯的傷口簡單處理了,她起身退到一旁,看著郎中為他搭脈,確定他性命無礙後才勉強鬆了口氣。
眾人將葉濯扶起,緩慢地往書院方向走,趙明錦沒有隨他們離開,而是抬腳向著方才那人的藏身之處而去。
百年大樹,根脈粗壯,下方雜草叢生,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還沒走到,就聽葉濯的聲音傳過來:「石先生。」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那蒼白的臉色上仍透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此處不安全,先生還是與我等先回書院吧。」
不想讓她一個人留下來,還得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趙明錦心頭微微一動,揚聲應道:「好。」
書院的二重院落,是學生們寢居之處,兩人一間房,葉濯是與裴敬住在一起的。
回到住處,郎中囑咐他要臥床靜養,其餘人見不便多做打擾,同他說了幾句「好生歇息」也退了出去。
霎時間,屋內只剩下葉濯、趙明錦、天墨還有裴敬四人。
天墨自是滿眼擔心,片刻都不想離開,奈何看到自家主子的眼色,只得同裴敬道:「裴公子,小的需得去藥廬取藥,只是這藥廬在何處小的不知,可否煩勞公子帶路?」
裴敬十分爽快:「行之兄受傷,身側不可離人,我去取藥便是。」
待他走後,天墨對葉濯躬身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葉濯起身,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趙明錦坐。
趙明錦上前兩步坐下,與他四目相接,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如此兩相靜默的氣氛,若放在往常也沒什麼,可如今……因為方才山上那句「你是我夫君」,就變得莫名讓人不自在起來。
「那個……」她移開視線,只盯著他胸口的傷,「這幾日你好好養傷,別的事交給我來做。」
「好。」
「我得空了就過來看你。」
「嗯。」
「那……」她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這次葉濯沒有應聲,安安靜靜的,她垂眸看過去,只見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透亮的眸光湛著熠熠光輝。
「阿錦,別做讓我擔心的事。」
趙明錦嘴角一動,只是道:「我心中有數。」
出了房門,她看到劉柏站在院落之中,許是聽到門開啟的吱呀聲,人已經轉過了身來。
劉柏朝她拱手:「石先生。」
正要去找他,沒想到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趙明錦抬腳走過去,與他尋了個僻靜處,直接道:「說吧,那箭是怎麼回事。」
劉柏有些詫異的看她:「石先生相信我?」
「弓箭又不是你們自己準備的,而且你是個聰明人,就算真存了什麼壞心思,也不會當著我的面做,」她聲音一頓,「方才在山上斥了你一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