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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頁

像是在逗她。

不管怎麼說,傷畢竟是真的,她不敢大意:「天墨在客棧是不是,回去讓他幫你看看。」

「好。」

葉濯的傷口確實裂開了一些,有血跡粘在了裡衣上。

天墨給他上了藥,又重新包紮好,很是嚴肅地叮囑趙明錦:「夫人,公子的箭傷不易癒合,這些日子需得小心些。」

趙明錦點頭:「我明白。」

天墨離開後,葉濯將衣衫穿好,起身坐到了桌案後。趙明錦的視線隨他而動,直到這時才看到桌案上擺了兩份摺子,還有幾份文書,像是從京城送來的。

「你……不歇息麼?」

「皇上派人加急送來的,耽擱不得,」他執筆點墨,落筆前還不忘對她道,「累了一日,回房歇息罷。」

「你寫你的,不必管我。」

趙明錦走到一旁,斟了杯熱茶給他,自己則坐在他對面,逕自發呆。

雖然惱他什麼都瞞著,往日之事一句也不曾提,但……她轉念一想,若葉濯每日都將對她的救命恩情掛在嘴邊,那他就不是葉濯了。

而她,恐怕也早想法子報了恩,那樣的話,他們之間也就不會有這些後來事,更不會有任何牽絆了。

夜深人靜,落筆無聲,房內只剩他二人清淺的呼吸聲,間或雜著開合文書與摺子細微聲響。

趙明錦心頭慢慢沉靜下來,她不著痕跡地看向葉濯,視線落在他眉眼間。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葉濯是極好看的。而且無論是相貌、身份,還是與生俱來的氣質,他都該是清貴淡漠、拒人於千里的,但……他待她卻與所有人都不同。

他看向她時,眼中始終閃著透亮的光芒,他會同她笑,說話聲音也溫溫潤潤的,宛若沒有一絲脾氣。

趙明錦常年在外徵戰,手下將士數以萬計,但他們全是坦胸露背的粗野漢子,像葉濯這般雅正端方又溫潤如玉的男子,她從未遇見過。

葉濯很好,好到……讓她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

不知過了多久,額頭被輕輕敲了一下,趙明錦後知後覺的抬眸。

「在想什麼。」

她有些鬱卒:「我在想……我應該怎麼下手呢?」

葉濯手上還剩最後一本摺子,他本已將視線收回,但聽了趙明錦的話,又抬眸看她:「下手什麼。」

趙明錦把心一橫,左右葉濯是最聰明的,索性準備虛心求教,她道:「就是……咳,就比如我要料理一條魚,但魚又滑又嫩又聰慧,我要怎樣才能抓住他,然後……」

然後之後的事,似乎不大好說。

葉濯只略略一想,便了悟一般的點了點頭,偏開視線繼續去看手上的摺子,聲色溫潤,藏著淺淡笑意:「你不必憂慮這些。」趙明錦不懂,正要問,就聽他道:「那條魚,本就是喜歡你的,你怎麼做,他都覺得歡喜。」

若她沒理解錯的話,他們口中的魚,應該是同一條「魚」。

趙明錦挑了眉梢:「真的怎麼做都行?」

葉濯點頭。

她伸手過去,毫不猶豫地握上了他的手:「這樣?」

薄唇勾起一抹淺笑的弧度:「自是可以。」

趙明錦覺得自己是醉意上頭了,所以才會大著膽子傾身過去,掌心覆在他的側臉上:「這樣?」

「也可以。」

她一鼓作氣,站起身來,猛地俯身湊近他。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吸相聞,能看清彼此眼中對方此刻的模樣。

「這樣?」

這次葉濯沒有答她,唇角的笑意深了些,眸光卻沒了往日的清湛透亮,裡面藏著她似懂非懂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