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搖頭:「就算不去我也能想得出,明日宮中定會上演一出『向學監與秦學正奮力攀咬,石丞相滿嘴委屈巧舌狡辯』的戲碼。」
趙明錦是喜歡看戲,也愛看熱鬧,但明日這場戲,演到最後也不可能演出個惡人伏誅的結局。
索性還是不去為好,免得她一個控制不住,將左相揍了,皇上和葉濯那裡又要為難。
「離武試的日子不到半月,我打算明日去集市走走,就不同你入宮了。」
「也好,」葉濯聲色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麼,狀似無意的開口,「你和李夫人交好,不若明日帶她一起。」
這倒是個好主意,趙明錦驀地湊近,在他唇角吻了吻:「補給你的,獎賞!」
翌日一早,葉濯用過早膳便去了宮中,一個時辰後趙明錦出門,去了李督元的家。
皇上恢復了李督元虎嘯營校尉一職,特允他不必住在營中,每日清早離開,日暮歸來即可。
趙明錦到時,李督元已經出城了。
與謝如玉在府上坐了坐,兩人一同坐著馬車出府。
「還以為你會入宮聽審,嶽山書院的事情我聽如詢說過兩句,似是牽連不小。」
馬車內,趙明錦一揚眉:「謝如詢?他從書院回京了?」
謝如玉點頭:「就是前兩日的事情,說是奉王爺之命,特回京中做個人證。」
與謝如詢有關的,是蘇小蝶的那個案子。
看來,葉濯是想將蘇小蝶的案子也一併提出來,來一出敲山震虎。
石相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怕是無力再去保永昌侯。看來,永昌侯今日十有八九要完。
趙明錦又一轉念,蘇展既是蘇小蝶的兄長,又是石相的義子,還是永昌侯府尚未退婚的女婿,多重身份疊在他一人身上,他對石相和永昌侯做的一些勾當,會全然不知麼?
蘇展特意託人將那幅《仙人松鶴圖》送至嶽山書院的莊夫子手中,可見他與石相根本不是一條心!
所以,今日葉濯要為他妹妹討還公道,他手上若是有證據或線索,定然會拿出來!保不齊拿出來的就是什麼讓石相沒法狡辯的鐵證!
趙明錦突然有些坐不住了,她一拍大腿:「好好的一場戲,錯過了!」
謝如玉捂唇笑她:「錯過了便錯過了,今日不是要在市集勘察一番,看看哪裡適合埋些人手,探探武試那些人的品行麼?」
左右也進不了宮了,還是踏實地將眼前事做好,趙明錦撩開身側擋簾:「不錯,你也一併幫我看看。」
「好。」
趙明錦與謝如玉在市集走走停停了兩三個時辰,中間在仙雲樓用了午膳,待送她回家,時候已不早了。
下了馬車,趙明錦回身抬手,正要扶謝如玉下來,就見她身子猛地躬起,手捂著小腹的位置痛呼了一聲。
「怎麼了?」
「突然……有些不適,」謝如玉臉色沒甚變化,聲音卻是輕顫著,「阿錦……」
趙明錦趕緊吩咐李府下人去尋郎中,她則躍上馬車,半扶半抱地將人帶下來:「你且忍忍,郎中馬上就來。」
「阿錦,夫君不在,你……你別走。」
謝如玉這個樣子,她怎麼能放心離開,自然是要留下的。
「我不走,你別怕。」
扶她回了房,將她安置在床榻上,不多時郎中趕了過來,望聞問切做了個遍,就是捻著鬍鬚不說話。
趙明錦急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盤珠之形,荷露之義,這位夫人……」
「說我能聽懂的!」
「是喜脈,不過,」郎中話鋒一轉,「脈象平穩,不該如此才是。老夫先為夫人開副安胎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