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掠起。
一瞬間,由極靜至極動,兩人同時出手!
穿過劍鋒織起的迷亂殘影,卓起揚的掌已經準確的印上了蕭初陽的胸膛。
對手的生命,就是如此鮮活的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掌心向外一吐力,蕭初陽就會立刻震碎內臟脾臟而死。
但他卻沒有動。不僅沒有動,他的掌心甚至滲出一層冷汗來。
就在方才的那個剎那,蕭初陽也出劍了。但他的劍,根本沒有指向卓起揚的方向。
絕代的風華劍,此刻正架在秋無意的脖頸上,劍鋒流轉著炫目的泓光。
光潔的膚色被劍身映的蒼白。只要輕輕一抖,鋒利的劍刃就會無庸置疑的割斷脆弱的喉管。
“蕭初陽,你這是什麼意思?”卓起揚的手掌上抬,印在蕭初陽的心口。他的聲音森冷。
蕭初陽嘴裡硬邦邦的吐出六個字,“認輸,不然他死。”
卓起揚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你這是要挾我?”
“是。” 蕭初陽平靜的道。
卓起揚注視了他半晌,居然笑了笑,“真有意思。我們這種魔道中人難得老老實實的決戰一次,居然被白道最講道義的英雄耍了老千去。”
蕭初陽的臉上顯出一絲痛苦之色。但他還是固執的握緊了劍柄。
“卓教主,你不是說成大事者必有犧牲麼?你若捨得犧牲他的性命,儘管對我動手。”
卓起揚回過頭去,望著那泓光流轉的劍鋒在秋無意的脖頸間緩緩移動,劃出一道細而長的血口。鮮血沿著脖頸曲線流下來,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卓起揚的瞳孔沉沉,有如烏雲翻滾的陰霾天空,“蕭初陽,我卓起揚以性命擔保,他若死了,你必定會承受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哀嚎痛叫七日七夜才能死去。”
蕭初陽淡淡一笑,笑容卻帶著無盡的苦澀。
“無妨。自從接過同盟令的那天開始,這條命就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
牆角的唐沐睜大了眼睛,望著眼前詭異的場面,一時竟忘了記錄。
時間彷彿靜止了。眼前的人一動不動,卓起揚的掌印在蕭初陽的心口不動,蕭初陽的劍停在秋無意的脖頸上也不動。沒有人說話,只有那道細而長的傷口裡緩慢的滲出血珠來,那鮮豔的顏色映得秋無意的臉色更加煞白如紙。
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他撐不了多久了。
唐沐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上去扶一把,免得人昏過去的時候撞到劍尖上。
蕭初陽深吸口氣,道,“卓起揚,生死在你一念間,希望你知難而退,不要逼我。”
卓起揚久久不語,臉色陰晴不定。
這麼多年的準備,苦心積慮的把蒼流教壯大到如今地步,犧牲了那麼多,眼看就要到達頂峰,不料卻半路橫生枝節,硬生生的擋在最後一步。思及過去種種辛苦,叫他怎麼能輕易而退!
眼前突然閃過慕容飄香被挑去手筋腳筋的時候,那絕望而空洞的眼神。
還記得當時他仰天長嘆,“天意。天意!!”
——難道自己也要變成那樣麼?
——難道現在的一切,也是天意麼?
『功敗垂成。』
這四個字倏然閃過心底。就如鋼針狠狠扎進去翻動一般,滿心都是無盡的懊惱,不甘,以及憤懣!
卓起揚面容間戾氣一閃而過,“蕭初陽,你逼我,就是逼你自己!”
蕭初陽咬牙喝道,“你儘管下手便是!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你以為我不敢動手麼?”卓起揚冷冷一笑,“卓某此生做事隨我心意,最恨受人要挾!”
一陣強大的內力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至,蕭初陽只覺得胸口如受雷殛,喉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