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胡海奎判刑之日,就是為你母親報仇之時。”
柳大海意味深長地說道,“所以,只要是來查胡海奎案的,咱們都應該高興才是。”
“海叔,我很高興,能早點為媽媽報仇,怎麼會不高興呢?”
“那你還擔心什麼?”柳大海很不解。
“你擔心他們徇私,為胡海奎翻案不是?”
“不是翻案的事兒,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時候來一個調查小組,好像不太正常。”
“有什麼不正常的?”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種預感吧。”
“你呀,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胡思亂想而已,別管那麼多。一會兒早點洗澡睡覺。”
“嗯,海叔您也早點兒休息。”
“好。”
柳大海起身就走。
“誒?不對!”
柳大海剛走兩步,突然停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
“海叔,怎麼了?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事了?”
“你說你先把卓家的那些材料送到京城去了?”柳大海問道。
“是的。”
“然後也是先知道京城要派巡視組下來?”
“是。”
“可是,今天省裡的調查組就先到了?”
柳大海的眉頭皺緊了。
丁易辰不想他為這些繁瑣的事分心,便安慰道:“海叔,您也別多想。”
“可能省裡是怕巡視組來了,胡海奎的案子又牽扯出什麼麻煩事來。所以就先派人來把這件案子給調查清楚了,該審則審,該判則判吧。”
柳大海還沒有說話。
他的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丁易辰也就不打擾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柳大海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胡海奎的命,要到頭了。”
說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出去。
丁易辰沒有細想,因為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只要胡海奎的案子調查清楚了,罪證確鑿,那一切就都理清了。
胡海奎只要被定罪,那就是死刑,自然是海叔說的,他的狗命要到頭了。
這一夜。
丁易辰睡得極不踏實。
翻來覆去在床上想著這幾件事,卻又想不出他疑惑的那個點。
第二天。
當他騎著摩托車來到豪富大廈的時候。
門口的保安對他說:“丁總,早啊!”
“早。”
“陳總請您上去一趟。”
“這麼早?”
“是啊,陳總平時來得都不早,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到上班時間就來了。”
“好的,我這就去。”
丁易辰坐電梯直接到了六樓。
一進陳家森的辦公室,就見他的臉上破天荒地沒有戴面具。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
這是丁易辰第二次見到沒有戴面具的他,上一次並沒有看清楚。
但這一次,他是直面這張被毀容的臉,而陳家森絲毫也不避諱。
也不知道他是忘記戴面具了,還是有什麼煩心事,不想再戴。
他抬起頭看著丁易辰,指著自己對面的沙發道:“易辰來了,坐吧。”
聲音中似乎帶著悲傷。
“森爺,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丁易辰坐下後,小心地問道。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態下的陳家森。
這讓他感覺到了陳家森接下來要說的事,一定是極其嚴重的事。
“易辰,胡海奎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