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禁軍士兵已將寢宮圍得水洩不通,兩名副將執劍守在殿門口,見方錚和長平不顧儀態的衝來,兩名副將舉劍相攔,冷聲道:“未奉詔,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斬!”
方錚指著副將大罵道:“看清楚,連老子都不認識嗎?誰給你的膽子敢攔我和公主?不要命了?”
副將板著臉,冷聲重複:“未奉詔,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斬!”
長平大哭,扯著方錚的袖子悲聲道:“夫君,我一定要見父皇最後一面。”
方錚心頭怒火一冒,惡少脾氣頓時抬頭,冷聲道:“老子今兒就從這門口跨進去,敢攔我你試試,老子殺你全家!宓兒,跟著我!”
說著方錚拔腿便欲往裡闖。
副將濃眉一擰,大喝道:“禁軍,戒備!”
“唰!”無數支長矛整齊平放,對準了方錚和長平。
方錚眉毛一豎,長笑幾聲,正待開口,卻見寢宮殿門從內開啟,胖子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瞪著禁軍副將,冷聲道:“喧譁什麼!”
守在殿外的大臣們見胖子出來,紛紛行禮,面色驚疑的不住往寢宮裡面瞄去。
方錚見到胖子,不由大喜,胖子走到二人身邊,嘆了口氣,對長平道:“宓兒,父皇召見你,你進去吧。”
長平急忙擦了擦眼淚,拔腿便往裡面跑去。
方錚正待跟著長平進去,胖子攔下了他:“方兄,你陪我在外面等一下,待會兒父皇會召見你的。”
方錚默然點了點頭。皇上駕崩在即,他此刻思緒很亂,心情很沉痛,以往與皇上相處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似的,在他腦子裡來回浮現,皇上對他笑,對他怒,對他的縱容,甚至對他的防範,一一在腦海閃過。在方錚心裡,皇帝的身份早已漸漸淡化,他只是個時而慈祥,時而嚴厲的長輩,他有著平常人的喜怒和偏好,也有著普通人的倔強和固執,如今,這位長輩就快逝世,方錚感覺心口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難受得說不話來。
胖子眼眶有些紅腫,看來剛才在寢宮內也哭得很厲害,他站在方錚身邊,抬起頭,望著夜空的繁星,默默出神。良久,胖子輕輕道:“小時候,父皇告訴我,說每一位皇帝,都是天上的紫微星宿下凡,是天庭派往人間的使者,代替天庭管理人間的芸芸眾生,老皇帝死後,他的魂魄將會被天庭接上天去,回到紫微星宮,然後由新的星君下凡,來接替老皇帝的位置,繼續管理百姓……”
胖子越說聲音越哽咽:“那時我年紀還小,不懂父皇在說什麼,後來長大了,父皇也越來越不苟言笑,我敬他,怕他,不敢接近他,卻從未想過,原來父皇也只是一位老人,一位孤獨的老人,他需要子女們的陪伴,侍奉,當我明白過來時,一切都已晚了,子欲養而親不在,父皇他……他……”
胖子說著,眼淚止不住落下,最後泣不成聲。
方錚拍了拍他的肩,張嘴想安慰他幾句,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此刻他的心情之悲痛,並不亞於胖子。
這時,寢宮的殿門又一次開啟,長平滿面淚痕的走出來,撲在方錚懷裡痛哭失聲。哭了一會兒,長平離開方錚的懷抱,擦了擦眼淚,悲聲道:“夫君,父皇召你進去說話,你……你快點去。”
方錚神色一凝,忙朝胖子點了點頭,急步走進寢宮。
寢宮內,燭光昏暗,皇上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明黃錦簇繡被,花白的頭髮略顯凌亂的散開,露出蒼老虛弱的容顏,正朝著方錚艱難的微笑。
一旁侍立著幾名御醫和太監,長平的生母李貴妃坐在床沿,垂著頭默默拭淚。
望著皇上蒼白的笑容,方錚心頭愈加難受,強自忍住了奪眶而出的眼淚,朝皇上笑了笑。
皇上的呼吸已有些急促,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見方錚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