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弦五更未到便起身,洗漱更衣後就往御書房而去,邊用早膳邊瀏覽未批的奏摺,直到天色亮了才來到金鸞殿。
早朝才開始不久,就有一名太監匆匆進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他的眼底立刻聚起了暗沉沉的烏雲與隱隱跳動的怒焰,放在扶手上的雙手也微微扭曲和握緊,但在面容上,他卻是不動聲色,淡淡道:“封鎖訊息,待退朝再說。”
太監退下去了,他繼續主持朝政,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臣子們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直到下午,這天的早朝才算是結束了。
他才走出金鸞殿,之前來報信的太監就迎上來,急道:“皇上……”
他坐上步輦,打斷太監的話:“朕要先用膳,你慢慢說,說清楚。”
處理國事太費腦子,又早過了午膳時間,他這會兒很餓了,要處理後宮那些雜事,怎麼樣也要吃飽了再說。
太監嚥了咽口水,快步跟在步輦身邊,道:“今天早上,天色已經亮了,歡月公主早就醒來,月妃卻遲遲不起身,也不叫人,侍女們說月妃有晚起的習慣,也不敢隨便叫醒月妃,直到歡月公主親自跑去找娘娘,才發現、發現……”
才發現月妃一臉是血!
侍女自然是嚇得尖叫連連,以為月妃死了,慎刑司的人趕來之後才發現月妃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她臉上的血,全部都來自臉上所劃出的傷口。
也就是說,月妃被毀容了,臉上被劃了十幾刀,傷口不深,不足以致命,但這麼多傷口一齊出現,又縱橫交錯的佈滿臉龐,這輩子都休想再徹底抹平了。
月妃被救醒後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呼天搶地,要死要活,好不容易才平靜一些後,才告訴慎刑司,她就記得她在睡著時突然一陣氣悶,似乎是被什麼人用手帕之類的東西捂住了鼻子,很快就昏過去了,根本來不及呼救和掙扎,雖然她當時也睜開過眼睛,但眼前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到對方長什麼樣。
慎刑司問遍了景安宮的宮人與侍衛,完全問不出任何線索。
後宮本就沒有幾個人,空空蕩蕩的宮殿和區域很多,絕大多數侍衛和宮人又是效忠於尚明宗的,根本不可能對“代皇上”的妃子多加保護,行兇者若熟悉後宮環境,又有內線相助的話,要出入景安宮估計也不是難事。
總之,慎刑司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什麼。
秋夜弦聽完之後並沒有立即往月妃所居住的景安宮而去,而是先回迎客居用了午膳,之後才去景安宮。
景安宮裡一片混亂,月妃早已哭累,沒有力氣再哭了,包了一臉的紗布躺在那裡,看起來就像快死了似的,一雙無神的眼睛都透著晦氣。
一看到他,月妃就跳起來,哀哀叫著“皇上”朝他撲來,哭著道:“皇上一定要為臣妾作主啊,臣妾被劃傷了臉,以後還怎麼活啊……”
秋夜弦很有把懷裡的女人丟出去的衝動。
他日理萬機,處境並不順利,這個女人卻只會哭,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為什麼行兇者不乾脆將她殺了呢?這樣多省事。
但他還是摟住這個他根本沒有感覺的女人,輕聲哄她:“莫哭,你是朕的妻子,又為朕生了這麼可愛的公主,不管發生什麼事,朕都會照顧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你莫要再哭,哭壞了身體可不好。”
月妃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稍微放了點心,抽抽噎噎的道:“皇上,兇手竟然敢在後宮行兇,實在是膽大妄為,不可寬恕,還請皇上務必為臣妾報個仇……”
“放心,朕已經知道兇手是何人了,一定會為你報仇。”說罷,他擺擺手,示意宮人們,“你們先下去吧。”
“皇上,兇手是何人?”月妃的眼裡迸出怨毒的目光,“臣妾一定要親自看著他受盡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