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時隔半年第一次見媽媽，被嚇得哇哇大哭。

寧從楓心裡很難受，&ldo;誰讓你帶他來的！&rdo;

方山摸摸鼻尖，&ldo;不是你說想兒子嗎？&rdo;

&ldo;你走！&rdo;

她似乎更不想見到他。

這半年，方山幾乎沒再管過公司的事，全心全意地照顧兒子，使得安安和他培養了很深的感情，方寧把他接回家，小傢伙又哭又鬧、歇斯底里只要爸爸，方寧一邊手足無措地安撫弟弟，一邊又想，有些男人就是這樣有本事，如果父母離婚時，她也還小不懂事，未必不會和安安一樣。

小傢伙非常固執，一直哭到方山趕來。方山抱著他哄了片刻，他小臉蛋兒在爸爸懷裡蹭了會兒，饜足睡過去。

方寧把自己關在房間。

方山走前來敲了敲門。

方寧開門，他說：&ldo;豆豆，爸爸以後都留在江城，如果你和媽媽有需要，就給爸爸打電話。&rdo;

方寧低頭默了會兒，忽然問：&ldo;你和程曉後來還有聯絡嗎？&rdo;

他有些尷尬，&ldo;沒有。&rdo;

方寧心不在焉嗯了聲，心頭像籠著一團迷霧。

她想不通，程曉為什麼會成為俞喬後媽？她又為什麼要舉報自己的丈夫？如果說為了所謂的公義，方寧不太相信。

她問俞喬。

&ldo;程曉……和你爸怎麼認識的？&rdo;

&ldo;我也不清楚。&rdo;男人專心看書，&ldo;你問這個做什麼？&rdo;

方寧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最後仍是坦白說：&ldo;我爸媽不是離婚了嗎……就是因為她。&rdo;

俞喬詫異，隨即冷淡嗤笑了聲，&ldo;她可能就喜歡年紀比她大的男人。&rdo;

&ldo;那她為什麼要舉報俞伯伯？&rdo;

俞喬也不知。

方寧抱了抱他，&ldo;過兩天你去看俞伯伯，要不要我陪你一起？&rdo;

&ldo;不用了。&rdo;

&ldo;好吧。&rdo;方寧說：&ldo;我準備陪我媽媽去療養院住一段時間，那你能照顧好自己嗎？&rdo;

&ldo;去多久？&rdo;

&ldo;不知道，她最近情緒不太好，想多陪陪她。&rdo;

&ldo;嗯。&rdo;

方寧叮囑他：&ldo;我不在你也要認真準備考試，考不上你就死定了。&rdo;

&ldo;不可能。&rdo;他說得自信。

方寧笑。

她喜歡他這樣自信。

‐‐

療養院位於城郊，依山傍水，景色秀麗宜人，很適合術後病人恢復調養身心，寧從楓看到這麼美的景色，心情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開心，方寧就開心。

&ldo;住這兒得花不少錢吧？&rdo;

方寧不以為然說：&ldo;對您身體有幫助，花多少錢都值得，再說咱又不是住不起。&rdo;

&ldo;你沒伸手跟你爸要錢吧？&rdo;母親皺眉。

&ldo;我可沒要。&rdo;頓了頓，方寧清咳，&ldo;他自己硬要給的。&rdo;不等寧從楓表態，又理智勸她道：&ldo;媽，咱跟誰過不去都別和錢過不去，不要白不要，再說你給他老方家生了倆孩兒，就算離了，他對你也有義務。法律裡有這條，叫贍養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