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還需要十年二十年的錘鍊。是的,現在的他做不到。
假如借用彭格列齒輪,或許他能做到。借用次郎的敏銳嗅覺,捕捉出斯佩多的位置所在。
但是,這樣做真的行得通嗎?
‘喂!給我聽著,笨蛋!!!劍士不需要理論呀什麼的,劍士需要的是感覺!!!用你的身體去記憶,用你的靈魂去體味!!!只有生死存亡的淬鍊,才能成就真正的名劍!!!’
斯誇羅,你說過的話我覺得太過絕對。但是有一點你沒說錯,他……想要抓住虛無縹緲的感覺!
毫無準備的起手式,行雲流水的一劍劃出,劈出這一劍的山本武露出清新的笑容。
“【什麼?!】”
斯佩多的身形在空氣中顯現,山本的那一劍幾乎擊中他的要害!他雖然閃開致命的攻擊,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受了傷,肩胛到腹部的位置被斜劃上去一刀,鮮血直湧。
這是至此以來彭格列的初代霧守,第一次切實受創!
山本的劍並沒有停下。跟他以往或爾霸道,或爾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法不同。平凡又簡單的招式,速度甚至稱不上多快,卻猶如流暢的河水銜接自然的划向敵人的死角,令人無從躲閃!
這一回斯佩多躲得很狼狽,他甚至沒時間展開幻術。作為容器的朱裡受創令他的精神體也受到一定影響,他知道自己之前低估了這名年輕的劍士。
看著少年愉悅輕鬆揮劍的表情,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在很久以前曾經見過這樣的神情。
是了,在那遙遠的過去,記憶的盡頭,彭格列的初代雨守朝利雨月曾帶著這樣的神情在樹下吹笛。
【很美的曲子。】GIOTTO這樣稱讚著,毫不吝惜的喂同伴送上讚美與笑容。
【啊,我的情人是音樂呢。】將唇移開笛子,雨月這樣回答。
【哼,可惜他的劍法。要是他將那閒情逸致多分一點在劍道上,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累贅。】斯佩多毫不留情的諷刺道。說實話,時雨對付單個的敵人還好,面對許多敵人的時候他的劍術根本就是雞肋,連藍寶的戰鬥能力都比他頂用。
【我不這樣覺得,D。】GIOTTO否定斯佩多的話,【這樣美的音色,聽著就明白了那是雨月靈魂的一部分啊。放棄了它,是要雨月放棄自我跟生命。】
在戰爭中極為敏感排外的義大利,依然穿著張揚的日本服飾的青年怔忪片刻,露出開懷笑容。
【就是這樣沒錯。GIOTTO。果然只有你最瞭解我。】
蠢材。斯佩多惡意的詛咒這個天然白戰死在戰場上。他不介意背後給他捅上幾刀。
【你們知道嗎,在我的故鄉有種說法。今生今世的朋友,在前世曾經有交集。所以,反過來說的話,今世的夥伴,在未來的來世一定能再度相見。】雨月握著手中的長笛,以剛才吹樂時才有的神情笑道,【假如下一世我們能夠再見,到時候,再讓我責無旁貸做你的劍吧。】
這輩子我賣給音樂了。如果能再次相見,到時候我來做你的劍。
……愚蠢。
令人憎惡的愚蠢!
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沒有!失去就是失去,什麼都不會留下!真是愚不可及,令人作嘔的夢想!
“哼呵呵,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跟我的小庫洛姆先走一步。年輕的彭格列們,我們很快將再見!”
隨著斯佩多的話語,斯佩多跟庫洛姆的身形在迷霧之中變得模糊。山本武立即將還沒有開啟的彭格列齒輪(進化版彭格列指環)的霧之齒輪丟給庫洛姆。庫洛姆神情呆滯的接住,跟斯佩多一起消失。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那已被遺忘的光陰啊,為何想起來刻骨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