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情兒子也不知,不過兒子想來,他們兩人早在上回玉兒在敖包無故昏迷那次,只怕就已有了交集。”烏克善原只是猜測,但這話一出口,卻感到恍然大悟!當初四貝勒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種種焦急、關切、緊張等等情態,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紇顏氏被兒子一言提醒,便也跟他想到了一塊,又是吃驚又是訝異:“怪不得他拒絕了布木布泰,原來他早已、早已屬意玉兒?”
烏克善低聲笑了起來:“額吉這回放心了?四貝勒對玉兒既是早有心思,定然不會虧待了玉兒!至於玉兒,兒子看她也只是口頭倔強不肯承認而已,當著四貝勒的面,眉目間的歡喜可是瞞不了人去!”
“那孩子!跟我可半點也沒透露……”紇顏氏失笑,連行動起來:“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你阿沃的親筆書信找出來!”
屋中兩人都沒注意,偏廳外面,一名小丫頭聽完壁腳,急匆匆跑進內苑,將得到的訊息原原本本的全告訴了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聽了,久久沉默不語,心中一陣失落一陣妒,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科爾沁部請求再度聯姻,欲嫁格格輔助四貝勒側福晉哲哲的書信當天便擺上了大金國汗努爾哈赤的案頭。
努爾哈赤沉著臉色將書信看了又看,目光不由瞥向了一旁肅然而立的四貝勒,此刻他的神色平靜如水,卻是讓人看不出啥來。
“你倒是跟科爾沁挺有默契,一個有心,一個有意!看來,本汗不成全你也不行了?”努爾哈赤壓住心頭幾分火氣哼了一聲。
四貝勒坦然望了父親一眼,低頭道:“父汗!欲取蒙古,先需穩定已投順的漠南各部,科爾沁更是我大金通往察哈爾的門戶,聯姻一事勢在必行!故兒臣欲給予新娶的科爾沁格格一個最高名份,此舉必能獲得科爾沁鼎力支援!於我大金西征林丹汗大有益處!”
努爾哈赤沉默下來,兒子的意思他明白,單娶側室的話,身為和碩貝勒手握正白旗,早已開府建衙的四貝勒完全可以自行決斷,根本無需事先徵求自己的同意。但他的心思,顯然並不只是想給那位科爾沁格格一個側室名份而已,他這架勢分明就是要迎娶繼室!
“你挺看得起一個小小的科爾沁!”努爾哈赤冷笑一下,拋掉手裡的書信,站起身來在殿中來回踱了幾步,忽道:“那位格格便是活佛所言的天命之人,未來皇后吧?”
四貝勒即便早有思想準備,這時也不禁心頭一跳,緩緩抬起頭來,誠挈的望住了努爾哈赤:“父汗!正因此女聲譽獨特,兒臣絕不能等閒視之,必得以最高禮遇娶之,方可令科爾沁心悅誠服!”
努爾哈赤啞然,他用天命之言擠兌兒子,除開內心不忿之外,便是想用這個刁難一下兒子,卻不料四貝勒果真不負大金眼眸的美譽,反而利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准許他娶之以正妻之禮。那就算他有心跟兒子爭奪此女,又如何能同理許之以大妃之位?
至於用此女的命格來暗責兒子有謀權篡位的企圖……努爾哈赤暗暗搖了搖頭。他早已不是當初正值壯年但大金剛剛建立,風飄雨搖時候的昆都倫汗,誰覬覦他的汗位他就跟誰急!連自己的親生兒子諸英稍露謀反之意,也被他雷霆拿下。
眼下的大金,格局已成,即便汗位旁落,也不會再掀起腥風血雨將他多年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
而阿巴海也不是那逆子諸英,多年寵信、多年並肩作戰,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兒子遠比諸英孝順懂事,德行威望更是諸英無法企及。
這些年來兩父子其實早已心有默契,他根本就是把阿巴海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否則也不會將這孩子母親的骸骨隆重遷出永陵,預備跟自己合葬福陵,更不會在戰場上對他多番維護,輕易不讓他涉險當年遷陵的一幕,此刻再度浮現努爾哈赤心頭。
雖然他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