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因澤也會繼續好好活下去了吧就不知道她跟四貝勒之間究竟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蘇淺蘭一路想著,一路走在返回四貝勒府的路上,思緒繞來繞去又繞回到那條奇特的絲繫帶上。
想起四貝勒府十幾年只留下豪格、敖漢這兩個烏拉那拉氏所生的孩子,原配鈕鈷祿氏的嫡子也中途夭折,葉赫那拉氏所出的小格格馬喀塔也是出生在烏拉那拉氏離府之後。
再想到當年花廳一案,連大妃阿巴亥也被烏拉那拉氏脅迫敲詐,以及不久之前,努爾哈赤便險些死於烏拉那拉氏交給太妃的白絲帶,蘇淺蘭便覺不寒而慄,這個姓烏拉那拉氏的女人,當真可怕她強勢、有手腕、心機深沉,也就是大妃阿巴亥費盡心思設下圈套,借了努爾哈赤的力,才終於把她趕出了四貝勒府。這裡邊,還包含著努爾哈赤本身有著休掉這個媳婦的意願,阿巴亥方能成事。
如果原來歷史中的皇后哲哲沒有被害成白痴,那麼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努爾哈赤該是認可了四貝勒的蒙古策略,打算將這位蒙古媳婦扶正,才配合阿巴亥趕走烏拉那拉氏的吧而在原來的歷史軌跡中,哲哲也並沒有得到清河接駕的榮幸,努爾哈赤終於在八月十一當天接見過太妃之後不久,便暴亡於船上。
事情到此,當算是水落石出有了真相,但烏拉那拉氏對太妃說的話卻有些不盡不實,於是當年花廳中事的實際情況,知道的除了大妃阿巴亥,就只剩下了四貝勒。
蘇淺蘭暗中輕嘆,心頭的不安卻還有那麼一絲揮之不去。忽地,一道電光劃過她的腦際,令得她腳下一停,便呆立不動,緊跟在她身後的姍丹險些就撞到了她身上。
當年花廳之事,只怕還有別的見證人
蘇淺蘭驀然想起了那個小丫頭——那個跟著阿巴亥,在她身邊侍候,又現身引了四貝勒進花廳的小丫頭那個小丫頭是誰?
在路上停了片刻,蘇淺蘭才又舉步前行,她並不能肯定一個奉命行事的小丫頭有沒有可能目睹花廳內的情形,但也不排除有此可能。要麼打探一下這個小丫頭是誰,要麼直接向四貝勒問當年的真實情形?
蘇淺蘭搖搖頭,決定到晚上見了四貝勒,再相機行事。然而到得中午時分,蘇淺蘭卻等來了四貝勒身邊的隨侍,大總管達春。
達春是少數幾個有資格直接進內院向福晉傳達四貝勒命令或者向福晉稟報大事的貝勒府內侍之一,他一路急匆匆奔來的時候,蘇淺蘭剛好在院子中走動,大老遠見他趕來,不覺面現詫色。
達春趕到蘇淺蘭面前,先吸了口氣躬身見禮,才神色凝重的吐出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大汗病情急轉直下,汗宮震動,貝勒爺已率人直趨汗王寢殿,太醫們正著力搶救”
蘇淺蘭心頭狠狠一跳,駭然望住了達春:“大汗今兒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
達春低頭道:“箇中詳情奴才不知,聽說當時殿中只有大妃和一名庶妃在,貝勒爺帶人衝進去的時候,大汗正緊緊抓著那位庶妃,怒目望著大妃,大吼之下,昏厥過去。”
蘇淺蘭連連吸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爺讓你來是……?”
達春連道:“大汗情形不容樂觀,貝勒爺等恐怕得在汗宮一直守候下去,因此讓奴才回來囑咐福晉,無需為貝勒爺擔心,安靜待在府裡即可,一應事宜且小心安排,勿輕易外出”
八月如此炎熱的天,蘇淺蘭竟不覺捏緊了拳頭,如墜冰窟,腳底生寒,本以為自己已改寫了歷史,挽回努爾哈赤性命,卻不料達春轉達完四貝勒的吩咐,即又返回了汗宮。
姍丹和阿娜日全都擁到蘇淺蘭身邊,忐忑喚了一聲:“格格?”
只是達春一番傳話,卻帶來了這般驚人的訊息,驟然間彷彿氣溫都降了好幾度,緊張凝重的氣氛瀰漫四周。蘇淺蘭勉強一笑,不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