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如花走出帳房的時候,
刺目的陽光晃了晃眼睛,有一絲刺痛。
她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
一股孤寂油然而生。
一凡,再給我十年,
我要用最強的力量,把政治傳承製度穩定下來,
然後,我將和你遠離這裡,比翼雙飛,遨遊宇宙!
再給我十年!
我許你生生世世!
周嘉論政
常德德山山有德
白沙沙水水無沙
——湖南某楹聯
如花正在花如齋的後廳,精心調做一個甜心蘋果,
忽然聽到前廳騷動,尖叫聲不斷,
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剛想問問小紅怎麼回事,小紅來報——周嘉來訪!
不去找你,你倒先來了!
周嘉跟在小紅身後,穿過花如齋如潮的女客,
擋開香帕如雲,
目不斜視,微笑而行,
終於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聲中,閃進了花如齋的後廳。
“你來了!”
“我來了!”
對視,彷彿已經相互等待了很久很久。
這一刻,周嘉確信,找到了尋覓已久的女皇。
如花也確信,她等他,等了更久。
“清美,喚我如花吧!”她首先開言,“今天不談時政,只談史事,可好?”
他微微點頭,攤開裙襬,端坐在如花跟前,像一隻蝴蝶停在粉色的牡丹花上。
“陳宮言曹操‘心術不正’,清美以為何謂忠奸?”如花問道。
“道不同也,陳宮雅性好潔,孝子天下聞名。有母貞烈若此,自不能追隨曹操。”周嘉低首輾轉,再抬首曰,“小奸小惡,人之常情。主上不能約束群臣,使各就各位,反以善織者耕,善耕者治國,乃不忠於天下百姓託付。況且大忠大奸者,皆大才也,非尋常法度道德可以約束。能夠善而用之,主上胸襟氣魄也。故曰:小奸小惡,法度束之;大忠大奸,聖主海容。”
如花想起了中山大學黃達仁校長的話:“給庸才以規則,給天才以空間”,不禁微笑頷首。
雍容之態,不怒而天威自成。
周嘉見笑歡喜,像個討得了糖果的孩子,孩童般的純真流露,令如花心中一滯。
“人云曹操‘亂世之奸雄,治世之良臣’,君下以為如何?”如花又問。
周嘉收斂笑意,正色道:“曹操雄才大略,豈非時人可比?其人早年興義軍,殺董卓,立漢室較長者為帝,何曾不想輔佐帝業,成就生前死後名?奈何漢帝孱弱,忠奸不辨,終成梟雄。然孫劉稱帝,曹操始終不廢漢室,亦非心中有愧乎?不能善用曹操,漢室誤國也!”
如花笑道:“如此說來,何人能收曹操為‘治國之良臣’?”
周嘉一驚,不敢言語。
如花也不糾纏,最後問道:“曹丕、司馬昭之後,諸侯分裂,國之不國,清美以為是何道理!”
曹丕和司馬昭開了“禪讓”的風頭,東西晉百年,人人都想作皇帝,政變爭紛不斷。如花此問,不過苦心引導周嘉,不可肆意生篡位之意。
周嘉理會,朗聲道:“朝堂上老大人言必稱‘祖制’,豈料祖制只不過為尋常人立法,使人少生妄想罷了。若有更好的辦法,何至於此!”
說道這裡,聲音一軟,悠悠言道:“若能延續祖制,不動國家根本,又能人盡其才,天盡其擇。兩全之事,何其難也。所謂‘禪讓’之說,上古之事,已不可考,周嘉深疑不信。”
如花回道:“緣何不信?若以堯舜禹之能,扭轉乾坤之力,立下‘禪讓’之制替代家法宗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