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這個男子冷冽的堅毅與威壓,“那個人……如果能被這種攻擊殺掉,就沒有資格做……”
他的話隨未說完,卻已經引起了不遠處寧海的注目。臉上符咒微見散亂的男子輕一側目,似乎上下打量了一番故嶽,緩緩道:“死蝶,現在你應該可以說了,霸王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你和霸王究竟在謀劃些什麼!?”
狼狽地避開墜落的粗大鋼筋,故嶽上衣“嘶”地一聲劃破,露出白玉凝脂般的半邊肩頭……面對寧海的質問,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指向煙塵高漲的、“葉新”墜落的那個地方:“想知道嗎?你自己用那隻眼睛確認好了……”
不需他重複,此時城中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視著那個灰濛濛一片的世界。天空中數百銳利的法器鋒芒盤旋,好似一旦察覺到一絲不對,就要立即向著其中的異常發難。
只是,當那些捲起的塵煙猛然被罡風吹破之後,半空中所有的法器竟是同時一顫——就好像它們主人的心間,同時被一種莫名強大的精神力量重重一擊,一時間竟是靜默一片,再沒有一個能力者說得出半句話來……
散亂的廢墟中央,“湮滅七劍”的七色光芒擴散,好像七面光質的新生的盾牌,牢牢將自己的主人包裹——由一片瓦礫中緩緩站起的那個影子,黑髮垂肩,高達兩米的巨大身軀彷彿完全由肌肉組成,被精煉到極致的靈力環繞在他黑衣之上,摺疊成七色紋理——唯有那張同樣“靈力飽和”的臉龐,根本無法形成堅毅的稜角……
那是一張枉死城中任何人都非常熟悉的,那個任何時候都一臉和氣的胖子的面容……
“殺佛……殿下……”良久的靜默中,終於有人打破沉寂,顫抖地開口。
似乎聽見了這聲遙遠的稱呼。瓦礫場中那個男子緩緩抬頭,空寂的眼眸毫無情感波動,面龐上卻是依舊如斯溫柔地微笑著……那笑容,好像是用最生動的刻刀刻在他的臉上,雖然亙古不變,卻不見一絲一毫僵硬感覺……
天誅拂血,臥龍橫空,殺佛一笑,禍及眾生——二十年前那個枉死城唯一的王者,終於在此一刻,以敵對的面目,重新出現在了這個廢墟般的都市之中……
寧海猛然偏頭轉向故嶽:“死蝶!你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他是殿下!?”
“並不是你們才跟外界有合作。”故嶽嘴角微露猙獰,卻是終究收斂了下去,代之以無言的寂寥之意,“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可是現在的殿下,可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那個殿下了……就是你在此見到他,你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麼?”
“殺佛一笑,禍及眾生……”寧海無法回答,低吟著這句話的時候,望著遠處那個熟悉而溫和的面容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這個身體早已經遺忘了的戰慄感……
死寂般的空曠裡,“葉新”輕輕一笑,像是為故嶽的那個問題做了最好的詮釋一般——那一道明黃色的毀滅之光掠過——正對著他那“毫無威脅”的笑容的地方,數十件法寶和它們的主人徹底被泯滅成了天地間旋舞煙塵的一部分。
城市中隱隱成為包圍事態的人們,不由自主地後退開。甚至有人猛然坐倒在地,低低地抽泣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殿下……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他不是殿下!”高樓之上,突然有女子決然的聲音傳來——所有人猛地抬頭望向神殿的方向,在那殘破一角的樓宇間,一道火紅的身影迎風矗立著,帶著異樣的堅不可摧。
“小姐。”寧海神色終於大變,猛然提力飛掠過去。
“鳳初……”踉蹌依靠在身後殘牆上,故嶽微微闔目,感受著力量仍在流失的虛弱。
高樓巔峰,鳳初那本該嫵媚的聲線中,似乎透出寒徹心扉的殺氣:“那傢伙……他怎麼可能是殺佛!我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