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道:"咱們離得這麼遠,他們交談的聲音又不大,窸窸窣窣的只聽出個大概。不過只是一般的閒聊罷了。"
"不!"林陽兒的眼神瞬間閃爍著幾絲的明亮,搖搖頭道:"那位白髮大夫提到大司空,又提到滴血認親一事,皇太叔怎麼會特意的垂詢此事?在太伯廟內滴血認親之事。其中定有傒僥啊。"
"皇太叔詢問此事,是因為他覺得事情不對勁,感到懷疑了?"香蘭聳一聳肩道:"那又怎樣?現在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已經換人當了!"
林陽兒低吟片刻道:"既然劉歆已經坐上了皇位,此事已成定局,為了劉氏皇族的太平,按理,太叔公便不該再追查當初在太伯廟滴血認親之事,不管是不是陰謀陷害?此舉。一定會再度的造成皇族之間的混亂。太叔公雖然老邁胡塗。也不至於會如此,除非……。他已經不看好劉歆了?他想讓天君復位?"
香蘭聽了,嘴角迅速的揚起笑容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果遜帝能夠順利的復僻,那麼郡君便是皇后娘娘了!人人都說。妳的面相與命格均奇異,果真是個尊貴的皇后命哪!"
林陽兒道:"既然連皇太叔也在懷疑,當日太伯廟滴血認親之事,那麼,他應該也認為天君是先帝的親生兒子無疑了。當前最重要的是,得查出當初在太伯廟內,武太妃竟究是如何辦到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偷天換日,混亂親母子之間的血緣關係,此事極不容易啊?"
香蘭想了一下道:"我聽其他的宮女說,太后落水之後,便昏迷不醒了,說不定是被下了藥了。"
林陽兒道:"對太后下藥,令她的血液與天君的血液無法互相融合,此事並不難辦到,剛剛那位大夫說了,多的是這種藥物;問題是………天君身上所流的血,怎麼會與那卑賤的金氏互相融合啊?"
聽那大夫所言,世上沒有這種藥,就算有也得一再的做試驗,才能確定用藥,武太妃自是不可能有機會拿到皇上身上的血液,一再的與金氏做試驗。那麼,她究竟是如何辦到的呢?
"這才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著實令人費解啊!"香蘭撓一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正說話間,卻見董家宅子的院落裡,小安子忙著替主子披上了狐狸裘大衣之後,劉陵便大步的往巷道里走。
林陽兒見狀,立刻跟著香蘭退了出去,兩人離開了暗巷,便迅速的躲在一顆大樹的後方,但見劉陵邁出了巷道,徑自的轉身往右走,小安子則跟在後方伺候。
董家舊宅接連著書畫鋪,鋪子的正前方便是熱鬧繁華的街道,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嚷嚷的好不熱鬧。
"公子,我聽鴻玉姑娘說,近幾日,這附近的廟裡正在舉行廟會,那邊正在舞龍舞獅呢,十分的熱鬧,不如咱們也過去廟會逛一逛吧。"小安子見主子的神色怪異,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擔心他著了心魔,於是忙著討他歡欣。
"也好。"劉陵心不在焉的抬抬手道:"帶路吧。"
廟會果真十分的熱鬧,一座金壁輝煌的大廟前面,熱鬧滾滾,眾多的百姓們擠在一起,圍在廟前的大空地上,看著廟前精彩絕倫的舞龍舞獅表演,莫不大聲的鼓掌叫好。敲鑼打鼓的樂聲夾雜著百姓們的喧囂聲,不絕於耳。
"好啊!好啊!"小安子才剛到了廟會,便被那股火熱無比的氣氛給吸引了,忙著跟其他人一起鼓譟叫好,打從他入宮之後,已經很久沒能參加熱鬧的廟會了,畢竟年紀尚輕,喜愛熱鬧,他萬分的興奮,跟著群眾們擠在一起鼓譟,吹口哨助興,一時之間竟忘了情。
劉陵生來尊貴,養尊處優的習性,讓他向來不習於與人碰觸,更何況廟會是一堆人擠在一起,推來推去,撞來撞去,他的劍眉緊緊一皺,索性便退了出來。
這時,身側卻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