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鳥叫的一些水平相對較次的會往嘴裡塞一個小器具,憑藉那個器具來模仿鳥鳴,但是隻有形似沒有神似,因為這個器具的變化音少,基本上就是一個音,所以模仿幾秒鐘有個樣子就停下來了,絕對是沒有何向東這種小段的活兒的。
相聲演員學東西叫做像不像,三分樣,何向東這一手絕活可就不只是三分樣的水平了,他已經有了專業的口技演員的水平了。
《二鳥爭食》表演完畢,這是當年張玉樹傳給他為數不多的幾個小段,口技最為精華的《百鳥爭鳴》他沒有傳授過,當時何向東太小了,基礎也太弱了,而且作為一個相聲演員也沒有必要學那麼高難度的東西。
張文海和範文泉連連鼓掌稱讚,何向東淡然一笑。
張文海邊鼓掌邊說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何向東不明所以。
範文泉問道:“老張,你說什麼可惜啊?”
張文海眼睛就沒離開過何向東,他嘆道:“要是敢在年景好的時候,他這一身能耐妥妥的就是一個大角兒啊,現在就真的不好說了。老話說得好,三分能耐六分運氣一分貴人扶持,沒有機遇,才華就等於****啊。這人要是成不了角,那真是太可惜了。”
範文泉也沉默了。
何向東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明白,他現在已經看開很多了,他道:“您太客氣了,能不能成角看運氣吧,我現在就想好好說相聲,說我喜歡說的,觀眾喜歡聽的相聲。”
範文泉和張文海都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見著兩位老先生這樣,何向東笑了笑,繼續道:“十二門功課還沒表演完呢,您老這兒有漢白玉的粉末嗎?我來一個白沙撒字,還有量活使活群活,還有雙簧都沒弄呢。”
張文海擺擺手道:“行了,不用了,白沙撒字你會也沒用現在也用不上,其他的幾門功課,你作為方文岐的徒弟連這些都不會的話,那就真的是丟人了。”
何向東也是一笑。
範文泉看了何向東好一會兒,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師父會五百多段傳統相聲,你學會了多少?”
張文海也認真看了過來。
何向東也看著他師叔,道:“比這更多。”
範文泉和張文海齊齊吸了一口涼氣,兩人對視一眼,都掩飾不住眼中的驚歎之情,範文泉復又把目光轉向何向東,他苦笑著嘆了口氣:“當年我還帶著郭慶去找你師父比試,現在看起來郭慶遠不及你啊。”
何向東微笑著搖搖頭,沒有答話。
張文海也讚歎道:“真不愧是方文岐的徒弟啊,你師父在當年可是我的偶像,看來我沒有崇拜錯人啊。”
何向東也笑著搭茬道:“所以您就學我師父砸鐵飯碗是吧。”
張文海也有些不好意思:“嗨,別提那茬。”
何向東突然把目光轉向範文泉,疑惑道:“師叔,這不對啊,人家老爺子是學我師父退的,他不是耍流氓被開除啊。”
範文泉也是一愣。
張文海臉立馬就黑下來了。
範文泉急忙解釋:“我沒有啊,我沒說耍流氓啊。”
“你個老犢子,說誰流氓呢?”張文海就張嘴罵上了,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老頭罵起人來也不含糊。
範文泉還解釋:“我真沒有,是這孩子亂說的,他冤枉我,你不信你問他。”
何向東一愣,也趕緊解釋:“對對對,是我亂說的,我錯了我錯了,對不住了,您吶。”
張文海卻是半點不信:“你不用幫這個老王八蛋兜著,好哇你,居然在小輩面前編排我,你個老犢子。”
範文泉脾氣也上來了:“跟你說還不信,你這個老歪子還敢罵我,真當我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