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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梁辰沒有陪你去嗎?”

我真想下床把薔薇的嘴堵起來,我覺得洛神的眼睛肯定黯淡了,她平靜的說:“沒有。”

第二天一早我們正式開始上課,老實說絕大部分老師我都忘的一乾二淨,這麼多年過去,我使勁的回想,腦袋裡除了經久不衰的,能冒出泡的老師實在少之又少。

我們班所有女生都會記得大學英語老師沈世鈞,名字和《半生緣》裡的世鈞一樣。上課第一天穿一件淡藍色條紋襯衫,領口第一顆釦子鬆開,袖子隨意挽至手臂,下面穿一條深藍色牛仔褲,咖啡色休閒皮鞋,斜挎著一個帆布包,他唇齒輕啟,面露微笑,溫文爾雅,“Hi; everyone!”我暗暗相信我們班一定會有女生在這一刻暗戀上面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我低頭對洛神輕聲說,我覺得他很Blue,洛神笑笑,我也是。

第一堂課他和我們聊了聊自己,說了說南京。當然,用英語。鎮江人,南京唸書,隨愛人去新疆七年,而後回南京。他溫和的說,如果你們談戀愛,記得去本部附近的北京西路走一走,那條路上的梧桐極美,特別適合和心愛的人一起徜徉。如果你們愛念書,可以去山西路的軍人俱樂部裡買書,那兒有圖書市場,可以淘到又便宜又好的書。如果你們愛泡吧,1912一定不會錯過,但上海路上也有一些慢吧,喝些酒,聽點老歌,談談情,說說愛,很舒適。

洛神低頭說,以前我和梁辰最常走的就是北京西路,他的手好暖和。

英語課後我們換教室上高等數學,我記得很清楚,我們宿舍四個人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後,我看見蘇澈單肩揹包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最後一排的位置上。大學的課堂裡,最後一排絕對是寶座,就和第一排的位置一樣,是需要搶的。糖糖冒了一句,“怎麼他也在這上啊?”“我們高數是和經濟系的一起上哇,你不知道嗎?”薔薇邊拿筆記本邊感嘆,“哎,為什麼帥哥都要這麼酷呢!”

上高數的是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據說我們是她最後一屆學生,教完我們這屆老太太就要回家安度晚年了,所以老太太對我們情深意切,恨不能將所有知識傾倒而出,上課時比年輕的老師要激情百倍!其實大一的高數並不難,很多知識都是高三數學所學,我數學底子好,聽的很輕鬆。薔薇以前是文科的,上起高數來有些吃力,她很努力的做著筆記。糖糖和洛神是我們宿舍的迷糊娃娃,無論上什麼課,我覺得她倆都是神遊的狀態。有一次,我們剛吃過早飯上早晨第一節課,老太太還在臺上興高采烈的揮舞著粉筆時,糖糖突然問我,“我們中午吃什麼?我想吃魚香茄子蓋澆飯!”

我們不停的上課,不停的換教室,有時候我們還能碰見陸川,人潮人海中,他英俊的臉龐永遠神采飛揚。他會停下來和我們打招呼,笑臉盈盈。“上課嗎?”“什麼課?”“思修是穆老師嗎?他的課很值得一聽!”多數時間我不用回答,因為薔薇會把所有的問題都回答,附帶贈送陸川幾個額外問題。不過我能感覺陸川的回答很保守,都是點到即止。我們在穿梭的人流中說拜拜,我和她們一樣,拜拜,學長。

我的大學生活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每天我最早離開宿舍,幫她們三人佔座位,沒課的時候我就找教室上自習或者和洛神一起去圖書館看書。週三週六晚上練習跆拳道,其他晚上九點準時回宿舍,每天給媽媽打電話,跟她說每天發生的新鮮事兒,疲憊時就和洛神一起去操場跑步。夜裡經常想起喬索,會睡不著。起床喝水,碰上洛神醒時給她遞一杯。

我漸漸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我會經常想起那夜蘇澈拽著我的手走過致用樓前操場,並且當我想起他時,竟然可以睡著,夢境安靜而恬和。

除了高數課我能遇見蘇澈之外,這個校園裡我們能相見的時刻說多也多,說少也少。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