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這醜態——”賈珍的牙咬得咯咯直響,一副恨不得將賈蓉扒皮抽筋的架勢。
秦鍾本來膽小,見了賈珍這模樣,原本就慘白無比的小臉越發沒了顏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只聽得波的一聲,一股味道彌散開來,秦鍾從賈蓉身上滾下來,哭哭啼啼地大聲求饒道:“求珍大爺饒命,饒命……”
賈蓉卻硬氣,挺著脖子,罵著秦鍾道:“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被人瞧見了嗎?你又不是沒被人瞧過。”
賈珍見著賈蓉不悔過,反有力氣罵人,紫黑著一張臉,操起一個杯子就扔了過去:“不成人的東西,你瞧瞧你,你這畜生,祖宗的顏面都叫你丟盡了。”
賈蓉捱了一砸,呲牙咧嘴的冷笑道:“祖宗的顏面還論不到我丟,整日家爬灰的現在這兒呢,還有臉說我。”
賈蓉這話一出,就聽見尤氏哇的一聲嘔了出來,然後丫頭們地驚叫再度響起:“奶奶吐血了。”
摻著黑紅淤塊的鮮血吐了一地,尤氏撫著胸口,倒在銀蝶身上,渾身顫抖個不停,也不知是病還是氣。尤氏才吐了血,丫頭們又是一聲尖叫:“蓉大奶奶流血了。”
端見的秦可卿的裙子已然浸得半透,血順著小腿直淌到地上,賈琮瞅瞅賈珍,再瞅瞅秦可卿,默默嘆了一聲,這寧國府真是亂啊。
榮寧二府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賈琮才回到榮國府,寧國府的事兒已經傳得榮國府闔府皆知。
“……原是蓉大奶奶今兒精神不錯,又聽說蓉哥兒和秦相公在書房唸書,就專門送了點心過去。誰知道一開門,秦相公和蓉哥兒脫光了正摟在一起扭屁股呢,連蓉大奶奶進去也沒察覺,一個勁兒叫著大力點兒。蓉大奶奶那樣的人兒,又是那樣的身子骨,哪裡見過這場面,當時就氣昏過去了。丫頭們一驚叫,把珍大爺給叫來了,聽說珍大爺進去的時候,蓉哥兒和秦相公屁股還在扭呢……”
王善保家的早將事兒打聽的一清二楚,轉述出來,言語裡的刻薄之意更是顯而易見。
邢夫人看了一眼一旁坐著的鳳姐兒,冷笑了一聲:“你聽聽,這都是什麼好人好事?虧得你兄弟身子弱,沒去學裡,要不然叫人帶壞了,老爺一生氣,倒先和我惱了。”
鳳姐兒素知邢夫人牛心左性,最是個不肯聽人言的,連忙說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我素日看著還好,怎麼就能幹出這樣的下流事。今兒我還說怎麼不見他過來給琮哥兒磕頭,原來在那府裡和人胡混呢。秦家小子也不是個好的,他姐姐正病著呢,竟能幹出這樣的畜生事來。蓉兒媳婦那樣的性情,還不知怎麼氣苦呢。”
邢夫人一聽,忍不住好笑道:“他還有臉氣苦?你瞧著他是侄兒媳婦,他卻當自個是□□一流的人物。”
鳳姐兒尚一臉疑惑,王善保家的,早已上前笑道:“二奶奶怕是不知道,蓉哥兒叫珍大爺逮著,還不服呢,說珍大爺自個還扒灰呢。那府裡還有傳言,說薔哥兒有一日酒醉,直誇說蓉大奶奶那身好皮肉比蓉哥兒的屁股還白呢。”
賈母院中,賈母聽得家下人道說這些話,忍不住用柺杖柱了柱地,眉頭緊鎖道:“別說了,我嫌聽了髒耳朵。”
又吩咐王夫人道:“這些不明不白的話,不許人再提起,誰要是傳出府一句,不管是誰,一律打死。”
見著王夫人應下了,賈母又命人尋了賈珍來,支走了下人,因說道:“家裡多少媳婦丫頭,由你擺佈不得,如今鬧得紛紛揚揚,更有那些不明不白,不真不假的話傳出來,我不忍直說,你自己心上明白。你也該想想,你老子不在府裡,你就這樣胡作妄為,咱們有多少大體面能供你揮霍,別把福祿都折騰盡了。”
看著賈珍一臉愧色,賈母又說道:“我看蓉兒媳婦雖然是小家之女,也是懂得規矩禮數的,本來又病著,如今又聽得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