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太多,不便多說,搖著頭轉身便去了顧老爺子那邊攀談。
在單縈的視線落在顧南希臉上的那一剎,顧南希的眼眸裡浸著幾分淡淡的薄涼,看著單縈,卻終究也未順著她那話而提及那所謂的“當年的事”,緊抿著薄唇未動,平靜的看著她,一如那日在市政廳門前一樣的客氣寡淡。
這種客氣,這種單縈笑的一臉嬌蠻的望著他們的態度,這種漫不經心卻又含著淡淡玩味的態度,顧南希卻是從頭到尾的漠視。
而這種漠視……
卻叫季莘瑤感覺寒意從腳底開始蔓延。
她記得,秦慕琰曾提及顧南希棄商從政的原因,似乎是因為感情,卻始終不曾將單縈這個名字說出口。
她記得,顧雨霏曾說單縈在顧南希的世界裡是個禁忌,輕易不要對他提起。
她以為顧南希在看見單縈的那一刻一定會有所動容,可那日他卻偏偏在自己身邊停下,握住她的手,告訴單縈,她是他的妻子。
顧南希雖冷靜自制,但她能感覺到,單縈的出現彷彿已在他的預料之中,應該是那日早上開車在廣場前路過,看見那道站在旗杆下的身影時,他就已經認出了那是單縈,而他的從容鎮定,卻與她想像中有所不同。
然而仔細想想前後所發生的事,雖然顧南希已足夠冷靜,卻並不代表,單縈的出現,對他沒有影響力。
反而,顧南希是太過懂得收斂情緒的人,他在不動聲色間,雖與單縈之間劃上一道疏離的符號,亦同時證明了他的刻意迴避。
他對單縈刻意的疏遠與迴避,才是讓季莘瑤真正在乎卻無法道出的酸楚。
如果一個人真的忘記了一個人,是連回避都不需要的……
而此時,單老已經走到顧老爺子那一邊滿臉是笑的也不知是在說著什麼,而溫晴的目光在單縈身上和季莘瑤身上來回流連,彷彿有什麼暗暗的流光在眼底閃爍。
今日雖然是以政府名義辦的接風宴,但卻是老一輩人的主場,因為單和平二十多年沒有回國,今天來的人大多數都是那些六十歲以上的長輩,都是二十幾年前的老友,而顧南希又刻意低調,所以今天的中心並不是他,季莘瑤站在他身邊,難得能貪得一絲清靜,看著那邊影影憧憧的人群。
直到單縈被單老叫過去與幾位從未見過的前輩打招呼,單縈毫不留戀的轉身便走了過去。
明明勢在必得,卻並不糾纏,單縈的這種做事風格太自信,卻也彷彿自信的有足夠的理由。
是因為她相信顧南希的心始終在她身上,還是相信她季莘瑤根本就不值一提?
忽然,手上微微一痛,是顧南希忽然捏了捏她的手,她下意識的轉眼去看他,卻見他對她溫柔的低笑,那一絲淡淡的溫和與關切攙不進半分的假:“想什麼呢?”
她一頓,半開玩笑的說:“我在想,單老說你會是他的孫女婿……”
當初她看過單縈照片的事,想必顧南希並不知道,顧雨霏看起來就不是那種多舌的人,只是讓她看見了照片,應該不會四處提起。
而她的這句話剛一出口,顧南希便唇角微傾:“季莘瑤,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要用眼睛去看,而不是光用耳朵去聽。”
用眼睛看?
季莘瑤定睛看了看他。
見她雙眼發直的盯著他看,顧南希蹙了蹙眉:“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不是你說讓我用眼睛去看的嗎?”她滿臉的理所當然,繼續雙眼盯視著她。
他低笑,抬起手覆在她眼上,這溫柔而親暱的動作使得她揚唇一笑,貼著眼前被覆上的那隻溫暖的手,此時此刻,她正好看不見他的臉,看不見他的表情,她輕問:“南希,我們會相愛的吧?”
他放下手,笑看著她猛地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