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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衡冷冷睨著她。
一眼就看出來這丫頭看似鋒芒不露,卻竟也是能屈能伸,當初他不問原由打了她那一耳光,她眼中雖曾有不甘,但卻又很好的平復了心緒,不為自己辯解,只讓事實來說話,不哭鬧,不撒野,始終進退有度,沒有因為受了委屈而任性,更也沒有記恨在心,她現在這低下頭來的態度,卻其實是以退為進。
顧遠衡眼中劃過幾分賞識,卻是厲聲低道:“季莘瑤,有頭腦懂分寸是好事,但若把這份小聰明用到不該用的地方,吃虧的可就是你自己。”
季莘瑤唇邊是淡淡的矜持的笑意,抬眼看著那身材魁梧的一身陽剛之氣的顧遠衡,她怎麼會聽不出來,他這話的意思是,她是耍了手段才嫁給了顧南希,是用了這些不該用的小聰明,才混進了顧家,有資格叫他這一聲爸。
看來溫晴早已將某些意識滲透在他們心底,她這假借輿‘論攀上高枝的罪名可謂是板上定釘了,
“中秋節的事,小晴也是因為太過傷心,她承認是她自己掉下去,因為氣不過,所以將責任推到你身上。”顧遠衡忽然說道。
季莘瑤卻並沒有因為他這句終於的真相大白而感到欣喜,因為顧遠衡眼中沒有絲毫責怪溫晴的意思,他冷冷看著她,語氣很是淡漠:“人都會有偶爾被負面情緒衝婚了頭的時候,小晴不懂事,其原因也在我們對她的疼愛,但追根究底,你終究是不該出現。”
季莘瑤輕笑。
連這樣的誣陷這樣的錯都可以被顧家人攬到自己身上,說是因為太過疼愛,又說是因為她的出現溫晴才會變成這樣。
她此時此刻除了笑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心底卻已是寒冷一片。
“爸。”她抬起眼,毫不怯然的望著他威嚴的雙眼:“這世上每一個女孩子都是從不懂事慢慢成長起來的,也許我不是比她懂事,我只是比她更能忍。”
她微笑,迎著顧遠衡冰霜般的視線。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們顧家耗到底了?”他眯起眼,眼中是滿滿的不悅。
“我始終相信,日久見人心。”她宛然回笑。縱使顧遠衡已經氣的深呼吸,就那麼瞪著她,彷彿她是那種極難纏的女人,也許如果她不是一個女人,他說不定直接一槍崩了她。
就是在這時,酒店正門前已是一陣***動,耳邊隱約傳來一些人的話:“是單老到了!”
為免顧遠衡忽然一個不爽真的一槍崩了她,季莘瑤又衝他一笑,在他瞪過來的同時迅速在他眼前消失。
她在人群中穿梭,在一片影影憧憧中注意到顧南希的身影,他就那樣立於人群的另一端,身姿筆挺頎長,氣度非凡,而當她注意到他時,他亦也在人海中看見了她,四目相對,他溫柔的視線帶著幾分讚賞和幾分鼓勵。
她這才知道,原來剛剛她在與顧遠衡交談時,顧南希早早的就看見了。
頓時,她也笑彎了眉眼,正要朝他走過去,卻是當視線瞥見正在酒店正門前走進來的身影時,腳步赫然僵住。
在眾人視線的最焦點,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人走進來,那老人與顧老爺子一樣,即便年歲已高,目光卻是炯炯有神,在資料上來看,單和平已七十四歲,可他本人看起來卻年輕一些,十分的精神,雖頭髮花白,但卻步伐穩健十分筆挺。
而跟隨在她身後的,是一身鵝黃‘色歐美風寬鬆長裙,身材窈窕有致,滿頭長髮依舊高高的紮成一條利落的馬尾垂在腦後,白皙秀美的臉上染著淡淡的妝容,笑起來十分自信甜美的——單縈。
彷彿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她甚至感覺到單縈打從一走進來,視線第一個便瞟向了她這一邊。
而當季莘瑤看向他們時,單縈的視線卻已包羅了她周圍的眾人,走在單和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