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就像一具死屍:“我要開除你。”
邱文婷抖著那張影印的情書:“你還沒有這個膽量,我明天就在運動會上對全校的學生宣佈,我愛華長利,可是,我也不能給你保密,不是現在就有人愛你嗎?我也一遭給你公佈開好了,我就要在廣播裡給你念一遍好了。”
華長利還記得那個晚上吳士燕找到他的情景。他反覆表示他和邱文婷並沒有那種戀愛關係,但如果邱文婷真的在運動會上的廣播站宣讀了這封情書,再膽大妄為地說愛呀什麼的,也實在是過分,於是他就找到了邱文婷。
見到華長利主動找到了她,她喜笑顏開:“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說情的,說吧,你有什麼吩咐?”
“我看就算了,你把吳士燕弄的也夠慘的,你還真要在廣播上宣讀那封情書?”
邱文婷冷冷一笑說:“是啊,怎麼了,你心疼她啊?在班級上怎麼挖苦我的你忘了?我只是給你寫了首小詩她就不放過,你現在就可憐她?”
華長利尷尬了一下,又說:“那封信也是寫的太過分,你還真唸的出來?”
“他們做的出來,我怎麼就唸不出來?”
看到邱文婷不依不饒的樣子,華長利說:“就當我求你,放過她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不是?”
“讓我放過她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看到邱文婷神秘的樣子,華長利就知道她的心眼裡想的一定是個壞道道。他不願意和一個盛氣凌人的女生談條件。
“我要是不答應你的條件呢?”
“那你就知道後果是什麼樣的。”邱文婷笑的時候的確好看,但讓誰都能看出來,這笑裡可不是一般的笑。
“那隨便你吧。”
“你等一下。”
“你要說什麼?”
“你為什麼不聽聽我的條件是什麼?”
“不管你提到的什麼條件,我都不聽。”
他離開了邱文婷,邱文婷在他的身後大罵:“華長利,你這個混蛋,你早晚要後悔的。”
於是就有了那次邱文婷在廣播裡用一首詩的形式,說出華長利我愛你的字樣,但是還好,邱文婷沒有把吳士燕那封情書念出來,學校的廣播站也不允許她那樣的放肆。邱文婷當眾唸的那個東西,讓華長利那次的跳高成績為零……
一個敢於把愛強加給別人的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邱才雖然已經快到八十,但身體還硬朗,史民和市裡幾個主要領導都受過邱才的提拔,在仕途上受過恩惠,要想把她怎麼樣,還真的不那麼容易。將來和邱文婷打交道,就是一件讓他華長利十分頭疼的事,一中又在石江教育界有著難以取代的位置,他沒有用人的權力,這就是說,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必須和她發生工作上的關係。
和人打交道他並不犯愁,但邱文婷卻是個極其特殊的人,其特殊之處在於,一個是她是他的同學,一個是她是邱才的女兒,這些倒也沒什麼,最主要的是,這是個敢於玩火的女人。
他一個主管副市長,能把這樣一個玩著火,又被人保護的女人怎麼樣?
剛到了一個新的崗位,就有這樣的麻煩事兒扔給了他。華長利剛在自己的辦公室坐下,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
“林市長,你好。知道我是誰嗎?”
華長利一愣,這個聲音是這樣熟悉,但一時還想不起來。
電話裡傳來咯咯地笑聲:“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老同學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你是……邱文婷?”
“還行,沒忘記我的聲音。我要恭喜你啊。”
語調裡帶有幾分明顯的侵略性,這就是邱文婷的個性。他的心裡極不舒服。他苦苦一笑,沒想到自己坐在這個辦公室接的第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