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蘭不知道哭了多久以後,終於因為體力不支昏睡過去。醫生建議慕玄離開,不要打擾到駱蘭休息,他這才拖著沉重而疲憊的步伐離開了病房。
他已經無暇再去思索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對駱蘭情不自禁,也許他自認正人君子,也許他自認對白夜始終如一,但他的內心深處終究隱藏著男人都有的邪惡因子。
他甚至來不及去想自己對不起白夜,腦海中只剩下駱蘭因失去孩子而絕望的臉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中的,此刻家中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慕玄疲憊地回到房間,此刻白夜正側臥在床上,她並未睡熟,聽到動靜,她便立刻從床上坐起,見慕玄失魂落魄、滿身鮮血的模樣,驚訝極了。
她趕緊起身走到慕玄的身邊,雙手輕輕撫上他的手臂,關切地問道,“玄,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累?你怎麼弄得一身是血?”
慕玄點點頭,嘆了口氣,他看著白夜,她的眼裡是探究,是關切,他沉默了半晌,終於只是說道,“嗯,晚上偶遇駱蘭,她流產了,我送她去醫療站,搶救到現在才救回來。”
白夜驚呼道,“她流產了?怎麼會?她的孩子已經有六個月了吧?怎麼無緣無故流產了?”
面對白夜的連番疑問,慕玄卻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含糊其辭道,“嗯,我也不清楚,我不方便多問,她現在很傷心。”
白夜頷首,皺眉說道,“那肯定是十分傷心了,六個月的孩子,在媽媽的肚子裡已經有胎動,很活潑了。媽媽和孩子之間早已經建立了感情,好可憐,那我明天去看看她。”
慕玄心裡一咯噔,猶豫地說道,“你去看她,可別問她怎麼流產的,她本來就難過,別揭她傷疤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白夜體貼地說道,靠進慕玄的懷抱中。她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她皺了皺眉,隱隱聞到一股混雜在鮮血之中的香水味,那既不是自己常用的淡香水,也不是慕玄自己偶爾會用的古龍水。
但她沒有在意,只是嘆了口氣,手溫柔地撫上慕玄的背,輕輕拍著,安撫著他此刻疲憊的心情。
這樣溫柔又善解人意的白夜靠在自己的懷中,讓慕玄幾乎想要告訴她一切,企求她的原諒,可是那終究也只是一瞬間的衝動罷了。他微微張了張口,卻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說,緊緊地將白夜摟在自己懷中。
次日一大早,白夜便在花園中採了一束還帶著清晨露珠的鮮花,和慕玄一同去探望了駱蘭。
她輕輕敲開駱蘭的病房門,只見她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怔怔地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白夜想左右還是在為沒了的孩子傷心吧,她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駱蘭見白夜進來,心裡閃過一絲嘲弄,臉上卻是百分百真誠的微笑,她柔聲說道,“白夜姐,你來了。”
白夜將花插進一旁的花瓶中後,才在她身旁落座。
她見駱蘭嘴唇毫無血色,溫柔地說道,“你怎麼就坐起來了,你現在應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
駱蘭淡淡一笑,頗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隨即她看了眼跟在白夜身後的慕玄說道,“昨晚要多謝慕玄大哥,多虧他救了我,不然估計我也活不成了。”
白夜嘆了口氣,頷首道,“你現在別胡思亂想,我知道勸你不要傷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傷心對你現在的身體特別不好,你要多注意。”
駱蘭低下頭,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般一滴滴落在被單上,慕玄看見,剛想上前,卻在瞥見白夜的瞬間止住了腳步,輕輕放下伸出的手,愧疚地看著駱蘭。
白夜雖然是作家,但是向來不善於安慰別人,見駱蘭這麼傷心,她都不知該怎麼勸導,只能夠上前輕輕抱住駱蘭,拍著她的肩膀。
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