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笑語在洛水之上此起彼伏,姑娘們清脆的歌聲、文人士子豪爽的吟詩聲,不絕於耳,整個洛水一派盛世繁華的景象,與河堤上為百姓口糧發愁的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被洛陽的武衛當成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形跡可疑的不良分子連番詢問了好幾次後,三人這才在天津橋上依依惜別,準備各回各家。
形跡可疑的大唐太子殿下剛從應天門進去,就被門口等候的太監攔住了,陛下跟皇后有請,奴婢在這裡等了您一下午了,沒想到您這個時候才回來。
“好事兒壞事兒?”某人的第一反應發問,讓太監都是摸不著頭腦,這是太子殿下嗎?上來就問好事兒壞事兒!
還好自己只是在洛陽當差,並不是在都城長安當差,不過今日總算是見識了太子殿下異於常人之處。
鬼鬼祟祟的某人領著白純準備前往乾元殿,卻被告知龍爹跟龍媽在貞觀殿等他,這洛陽宮自從修繕好後,乾元殿變成了龍爹的宮殿,而身後的貞觀殿,那就成了龍媽理所當然的宮殿,旁邊的一處明堂,修的跟上一世的紀念堂風格差不多,每次李弘經過,都覺得陰風陣陣。
人剛走到貞觀殿的門口,就聽見武媚冷冷的聲音說道:“你跟白純一同滾進來!”
某人嚇得一縮脖子,伸手輕輕拍了拍白純挺翹的臀部,在人耳邊嘀咕道:“看來皇后沒把你當外人,這麼親切的‘滾’字都用在你身上了。
白純不敢像李弘那般放肆,但剛剛接到手裡的資訊必須得告訴李弘,於是邊往貞觀殿裡走邊低聲說道:“黎陽倉……。”
益州大都督最近的行徑讓陸立素有些看不懂了,這自從洛陽回來後,總感覺許王李上金好像腰桿子硬起來了,比起前往洛陽之前,整個人無論是氣質還是威勢,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更讓他疑惑的是,向來不插手地方政務的許王,從來對於益州地方上的政務是不聞不問,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許王,今日竟然連同這次從長安新帶回來的兩個宮女和太監,攔住了官府的運糧馬車追問個不停。
就算是自己聞風跑了過去周旋,都沒能讓向來不插手地方政務的許王迴轉心意,非得一門心思的打破沙鍋問到底,讓自己說說這些糧食到底運往何處。
按說初來乍到地方,無論是任封都督還是都護,在地方還未形成任何羽翼之時,是不會與地方官員對著幹的,怎麼這許王卻敢如此作為呢?
他是當今陛下的皇子,不同於當今陛下的兄弟王爺,在地方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勢力範圍,羽翼已豐,加上朝廷跟當今陛下的信任,才有能力跟地方官吏叫板、問詢。
他許王如今可是沒有這樣的能量啊,朝廷還沒有完全相信他對太子之位無意,而且就算是在都城,他也沒有什麼勢力可言,身為宮人所生的皇子,母妃並沒有什麼勢力能夠讓他依仗,這幾年都是小心翼翼不問是非,今日怎麼就敢扣押糧草車輛?
陸立素坐在客廳內苦苦思索,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許王為何回了一趟洛陽後,就變得如此硬氣了,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更讓他煩惱的事,這幾日儲糧的地方經常被飛賊光顧,所有的賬本竟然不翼而飛,這些賬本可是記載著準備運往衛州黎陽倉十萬石糧食的賬本,如果落入有心人之手,後果不敢設想啊,弄不好還得連累紀王。
呆呆發愣琢磨著許王李上金為何如此硬氣時,一個家臣急匆匆走了進來,低聲道:“大人,查清楚了,今日跟隨許王的兩個宮女跟太監,非是陛下在洛陽賜給他的,而且從驛所查了,這兩個宮女跟太監比許王還要先到益州,一到益州就住進了許王府。”
“不是宮女跟太監?有沒有這個可能?那麼他們是什麼人?查了嗎?”陸立素皺著眉頭問道。
今日剛給身為河南府少尹的兒子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