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索普平靜地答道:「可能沒用。但是你必須讓你自己成為真的貝特頓太太。希拉蕊,你這樣來想。你是一位作家,在寫一本關於一個女人的書,這個女人就是奧利芙。你描述她的童年生活,她的少女時代;你描述她的婚姻,她所住的房子。你越是在做這些事,那麼對你來說,她就越來越像一個真正存在的人。接著你又重複一遍,把它寫成一部自傳。以第一人稱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希拉蕊慢慢點頭,雖然有點抗拒但還是接受了。
「你必須先變成奧利芙·貝特頓,才能真的像奧利芙·貝特頓一樣。如果有充足的時間讓你來慢慢學習當然最好,但我們時間不夠了,所以我只好一股腦兒地塞給你。像對小學生那樣——準備參加重要考試的學生。」他又補充道,「謝天謝地你很聰明,記憶力也極好。」
他冷靜地審視著她。
護照上對於奧利芙·貝特頓和希拉蕊·克雷文的描述幾乎是相同的,但實際上這兩張臉完全不同。奧利芙·貝特頓的相貌相當平淡無奇,不受矚目。她看上去有些固執,還不那麼聰慧。希拉蕊的臉龐卻有一種魔力和魅力,濃眉下是一雙深陷的眼睛,藍綠色眼眸深處藏著熱情和智慧。她的嘴唇線條大氣又柔和,嘴角上揚,下巴很不尋常——雕塑家會熱愛這張臉的輪廓。
傑索普想著:她擁有熱情……和勇氣,還有一種頑強的歡樂精神——雖然一直被壓抑著,但是沒有完全熄滅。她想要享受生活,想去冒險。
「你能做到的,」他對她說,「你是個聰明學生。」
最近對智力和記憶力的挑戰刺激了希拉蕊,現在她越發感興趣,急切地想取得成功。僅有那麼一次兩次,她產生了抗拒之情,她把這種抗拒告訴了傑索普。
「你說別人不會認出我不是奧利芙·貝特頓,你說他們都只是知道她的日常習慣而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但你對此有十足的把握嗎?」
傑索普聳了聳肩。
「沒人對任何事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們在這類事情上有一定的經驗。其實國家與國家之間是很少互通訊息的,事實上,這樣對他們來說更有利。假設我們在英國獲得的資訊是整個鏈條中較薄弱的一環——容我提醒一句,每個組織裡都會有薄弱的一環——這薄弱的一環對法國或義大利或德國或隨便哪個地方發生的事一無所知,那我們的計劃就很可能會碰壁。我們只知道整個事件中的一小部分,再沒有更多資訊了。但對於對手來說情況也是一樣。我敢說,這裡的行動組織也只知道奧利芙·貝特頓將乘飛機抵達,他們知道她會坐哪一班飛機,要去給她怎樣的指示。明白嗎,重要的不是她這個人。或許他們會把她帶到她丈夫身邊,那也只是因為她丈夫希望她能來自己身邊,或是他們認為把她帶來,她丈夫的工作就能進展得更加順利。她只不過是這場遊戲中的一個小道具罷了。另外你必須記住,用一個假奧利芙·貝特頓來取代真的,這絕對只是一時興起想到的主意——因為飛機失事以及您頭髮的顏色。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密切監視奧利芙·貝特頓,搞清楚她去了哪兒、怎麼去的、見了誰之類的。這也是對手們極力想隱藏的。」
希拉蕊問:「你們之前嘗試過這麼做嗎?」
「是的,我們在瑞士嘗試過,做得非常隱蔽。總的來說,那次行動算是失敗了。我們不確定是否有人與她聯絡過,如果有,那麼那次聯絡必定極其簡短。他們自然預料到有人密切跟蹤著奧利芙·貝特頓,因此做好了準備。這次我們必須比上一次更果決、徹底,必須試著比對手更狡猾、巧妙。」
「這麼說你們會密切監視著我?」
「當然。」
「怎麼監視?」
他搖了搖頭。
「我不能告訴你,而且你最好別知道。你不知道的東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