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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嘉澤替她把耳側的一縷頭髮理好,手指劃過珍珠髮夾,輕聲說:「他女兒走了之後就沒聊什麼有用的了, 如你所見的一樣。」

「他的女兒人挺好的, 看得出來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 沒什麼壞心眼。」

「真的嗎?」他聽罷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 「那你們剛剛聊什麼了?」

「沒講什麼話,只是問了下學校什麼的。」石棠說,頓了下,靠近鍾嘉澤,說, 「姚詩許和鍾盡生讀的是一個學校, 兩人好像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回國的。」

「國外的華人圈子很小的,更別提在一個州甚至一個大學 的了,他們肯定認識。」

石棠若有所思的樣子,聽見他追問:「沒說什麼別的了?」

他的手裡還在玩著她養起來的頭髮, 本來讀研的三年是剪短了的,但是到恆立之後就沒再剪過,想要留長,拉一個大卷。石棠避過他的眼神,若無其事道:「沒說什麼了。」

她立刻皺了一下臉, 頭髮被人用力拉扯而帶來的疼痛殘存在身體裡。石棠的手握緊鍾嘉澤的手, 低聲說:「你做什麼?」

鍾嘉澤原地站了會兒,再抬起頭時眼裡才是先前清明的樣子,說:「抱歉,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他的手慢慢垂下, 自己深吸一口氣,然後手緩緩的縮回自己的西褲口袋裡。

石棠見怪不怪,步伐比他快一點,外人看來幾乎是領著他離開餐廳。

在入目所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鍾嘉澤突然說:「我是不會結婚的。」

走在前面的石棠沒有回頭,應聲道:「我知道。」

他再次強調:「不管是有其他家世相當的人在我這裡,或者有一天我有不得不結婚的理由,我也不會結婚的。」

「我知道。」

石棠說,字字有力,身姿優雅的走在前面,無懈可擊。

醫院裡人來人往,數門診樓里人最多,走過去的時候人挨著人,白大褂白口罩的醫生風塵僕僕,眼神也不賞程至一個。

程母今天是二十四小時,一天都要待在病房裡。程至熟門熟路的上了二樓,找她在的辦公室。

「你手裡還拿的是什麼啊?」她剛把包帶到程母面前,就被自己的母上大人自己教訓道,「傳單怎麼還帶到醫院來?記得先洗個手啊。」

程至把摺疊的紙攤平,問:「這不是恆立的廣告嗎?你和我爸去看過他家的樓盤了?」

程母百忙之中賞傳單一個眼神,才「哦」的一聲,說:「這不就是你工作的公司嗎?我和你爸前幾天剛好看到它在我們這裡有樓盤,就去售樓處看了,戶型還是不錯的。」

程至坐她面前把廣告頁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兩年以後上房?這房子還沒開建吧。」

「現在新房不都是期房嗎?一手的現房根本沒有。」

「買期房不太保險吧。」她說,「像我們家現在住的這套,買的時候不就是期房?結果房產證現在都拿不到手。」

「我們家的這套房子是本地的小房產商開發的,可恆立不是大房企嗎?資金鍊總不會這麼容易斷裂吧。」

程至把廣告頁折了折,當了程母的面扔進垃圾桶裡,說:「總之先別急著買,多去幾個樓盤看看再說。」

說完就覺得諷刺,苦笑一下。

「當然了當然了,」程母不耐煩道,「你當你父母這幾十年的飯白吃了啊,肯定要貨比三家,對比之後再做選擇呀。」

辦公室裡有醫生走進來,和程至的媽媽打一聲招呼:「陳老師,下午好啊。」

程母立刻臉上揚起笑容,沒有對著程至的不耐煩態度。程 至毫無尊重的默默蹲守在一邊,看她的媽媽上演變臉大法,心裡: